她的唇上若不是抹了一點口紅,現在都是白的,她看着他,終于問出那句從來不敢問的,“薄妄,你愛我嗎?”
話落,他握住她的手一緊。
他凝視着她,突出的喉結滾了滾,嗓音幽沉,“之之,是你愛我。”
她得記住這個事。
“……”
鹿之绫僵硬,身體一陣陣地發寒。
……
盤山公路的交通最終還是暢通開來。
薄家上了從未有過的排面,國家頂級級别的樂隊穿統一銀色制服在薄家的入口處吹奏歡迎曲,迎賓入場。
賓客的車子一輛一輛駛入。
薄峥嵘衣着光鮮地站在樓上,凝望着底下江南江北的财閥、政界風雲人物,他們一個一個為他的長孫舉杯,為薄家的權勢而低頭獻好……
這種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的感覺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抗拒不了的。
自從送薄棠離開,薄峥嵘第一次像今天這麼暢快。
他端起傭人遞過來的香槟,講了幾句話,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仰頭聽他說,再齊齊舉杯。
滿堂光輝。
“薄家的榮耀在K國是獨一份的,老哥,我祝您薄家子嗣綿延、光耀不衰。”
季家當家人季懷宗端着杯酒走到薄峥嵘身邊,向他慶賀。
“嗯。”
薄峥嵘心情不錯地點頭,與他碰杯,豪氣地一飲而盡後問道,“你家那幾個孩子呢?”
“好像跑去你們家的賽車場玩了,我家這幾個不中用啊,幾個加起來都抵不上您的一個長子。”季懷宗感慨着連連搖頭。
薄峥嵘也謙虛,“哪有,薄妄身上戾氣太重,不夠沉穩。”
“老哥,您可别壓着他。”
季懷宗笑着道,“說句實話,隻有沉穩,可成不了K國的王,我看薄妄将來……不輸你的!”
沒有父親不喜歡聽這樣的話,薄峥嵘高興地又同他碰了一杯。
于是他來說,确定了繼承人也是松一口氣的事情,隻是薄棠那孩子太想不開,為一個女人做出兄弟相殘的事,自己絕了自己的路。
“大少爺,大少奶奶。”
傭人的聲音傳來。
薄峥嵘與季懷宗轉頭,就見鹿之绫挽着薄妄的臂彎從一個房間裡走出來。
底下的賓客紛紛往上面看過來,仰視着兩個人。
K國與别的國家不同,經濟為王,階層固化,沒那麼多普通人出人頭地的好事,隻要薄家穩定,不像鹿家那樣突然一夕隕滅,那K國就是薄家說了算,K國的未來也就系于薄妄身上。
在場的所有人,将來都要仰仗這個人的鼻息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