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到即使醒來,她的心髒還在狂跳。
一身的冷汗,裙子黏貼在身上,她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汗,頭突然痛起來。
“呃——”
鹿之绫痛苦地蜷縮起身體,伸出雙手想去抱頭,鎖鍊的聲音震到她,她低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束縛,苦澀地笑出聲來。
活得真是糟糕透了啊,鹿之绫。
她翻身平躺在床上,任由那抹疼痛在她的腦袋裡肆意橫竄。
躺了很久,那抹疼痛才慢慢停下來。
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,外面傳來動靜。
鹿之绫躺着沒動,薄妄的身影很快出現在房間門口。
她沒去看他,他也沒出聲,就這麼站在那裡看了她好一會。
“啪。”
燈被摁亮。
鹿之绫被光線刺得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薄妄已經站在床邊,還是早上那一身打扮,連被她咬壞的毛衣都沒換下來。
他低眸看着她,眸子深邃,臉色沒有出門時那麼難看。
“臉色怎麼這麼差?”
薄妄俯下身握在她的頸側,指腹在她下巴上輕輕摩挲,掌心一片濕漉黏乎,他擰眉,“又做噩夢了?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躺在那裡淡漠地看着他,連句話都不想說。
薄妄取出鑰匙給她解開鎖铐,捏了捏她被勒出紅痕的手腕,道,“先去洗個澡,換身衣服,我一會給你擦藥。”
聞言,鹿之绫從床上坐起來,薄妄伸手去扶她,她垂着眼,想都不想地避開,起身穿上鞋往外走去。
“……”
薄妄僵站在原地,手指一根根收回。
鹿之绫沖了個澡,換上一身随意的家居裙,将一頭半濕的發卷起,用黑檀木簪绾住,然後往外走去。
一出門就見到糟心的鎖鍊。
她走到餐廳,桌上已經擺滿美食,都是江南的一些菜色。
薄妄還站在流理台前忙碌,卷起的衣袖下方,小臂肌肉線條贲張,握着筷子利落打蛋,蛋液飛起……
他每一次給她做飯,都帶了些示好的意味在裡邊。
铐着枷鎖的示好,她毫無感覺。
“還差道湯就可以了,你坐着先吃。”
薄妄看她一眼道,嗓音低啞尋常,就好像兩人之間從未有過任何矛盾。
他出去一趟,好像變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