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濕長發。
窗外世界被冰雪傾覆,窗内,空氣悶熱得昏昏沉沉。
鹿之绫躺在他懷裡一動不動。
他在她的唇角親了親,把她從床上抱起來。
薄妄在落地窗前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,陪着她坐在地上看窗外的雪景。
鹿之绫沉默地看着在風裡搖曳卷曲的雪,聽他在耳邊道,“一個星期了,你還是不肯松口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現在才知道,你當初騙我,還真是為我好。”
他自嘲地低笑一聲。
現在的她,甯願被天天關着鎖着,都不再騙他一句,也不再施舍給他一個笑容。
鹿之绫抱着屈起的雙腿看着外面,好久才道,“我們都倔,所以真實的我們隻能互相折磨。”
薄妄側目看她,眸光深得恨不得噬掉她的靈魂。
他擡起手,指尖順着她小了一圈的臉往下描繪,聲音極啞,“我到底哪裡做得還不夠?”
“……”
“我真就比不上一堆死物?”
他有些不甘地問道。
鹿之绫已經不想再解釋,她說過她愛不動了,不是他做得比一堆死物多她就能繼續有力量愛下去,更何況,他從來不懂那堆他嘴裡的死物對她來說有多重要。
薄妄不放過她,俊龐逼近她眼前,“我請假,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?”
他們說,鬧矛盾的情侶出去旅遊一圈就會和好。
“你不累嗎?”
鹿之绫凝望着落地玻璃外的大雪,聲音微涼,“你那麼喜歡圍着你轉的我,現在天天看着我這個樣子,你不累嗎?”
聞言,薄妄的眸色凝了凝,指尖繼續在她被雪光映照的臉上撫摸遊走,“不累。”
“……”
“大不了,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。”
他道。
鹿之绫坐在那裡,褐色的眸動了動,凝視着近在眼前的男人,眼神清涼如水,沒滋沒味,沒有一絲波瀾。
以前,他索求的是她的全部熱情,現在,他索求的隻是她在身邊……
退步了呢。
可她怎麼感動不起來?
“為什麼這麼看我?”他盯着她問。
鹿之绫收回視線,繼續看向窗外的夜雪,嘴唇微張,淡淡地道,“沒什麼,就是有點羨慕你,你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