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眼神發冷,“你哭什麼,一開始要是沒你,我也不會受這麼大的騙。”
“哇哇哇——”
小家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眼淚水糊滿他的手心。
玻璃門外,剛剛還冷着臉的丁玉君縮在玻璃門旁邊,和姜浮生一高一低地探出點頭透過玻璃往裡看去。
薄峥嵘看着她們兩個皺了皺眉,也默默探出頭。
“大少爺怎麼就站在那裡看寶寶哭啊,哭壞了怎麼辦?”
姜浮生被孩子哭得心都碎了,小聲地道,“要不,我來帶寶寶吧,老太太……”
她有時間啊,她沒事幹啊,她可以帶孩子。
“噓——”
丁玉君也壓着聲音,“可能是你把尿不濕、奶瓶都放太遠了,薄妄看不到也不知道怎麼哄。”
“那大少爺至少可以抱抱孩子啊。”
姜浮生看得心焦。
大少爺怎麼就能這麼淡定地聽着孩子哭呢?
薄妄站在那裡,慢慢收回手,看着手上的眼淚,又低眸看向嬰兒車裡的彩虹色文件夾。
他見過鹿之绫拿這個文件,他問過,她當時說沒什麼。
薄妄拿起文件夾翻開,裡邊一頁一頁都是她的孕檢報告,連最開始測試到有孕的報告都在。
空白處映着一行清秀的小楷。
是她留給他的。
薄妄的眸光動了動,繼續往下翻,隻見鹿之绫在每一張檢查單子上都給他留下一句話,告訴他當時發生了什麼事。
薄妄翻了翻,想着最後一次看到鹿之绫拿這個文件夾的時間。
是在她騙他她得了病不能生、不能做的時候。
那個時候,她就開始策劃着離開,知道他不關注孩子,她就用這種方式來提醒他多關心孩子……
真是好笑。
她連孩子都不要,卻想盡辦法要讓他多愛孩子一些。
他唇角的弧度邪氣得可怕,輕聲道,“薄之野,你想不想死啊?要不我們父子一起?”
“哇哇哇哇哇——”
小家夥嚎得更厲害了。
“想啊,那一起吧。”
薄妄笑。
“……”
玻璃門外三臉怔然,這是想的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