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大家族的主事人匆匆來過,點香鞠躬後就匆匆離開,隻留下一堆小輩接着丢人。
鹿之绫從出租車上下來,一見到她,記者們就朝她撲過來,但還沒近身,就被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镖攔開,這群人以李明淮為首。
李明淮朝她無聲颌首。
“幫我謝謝薄妄。”
她走去,朝李明淮點了點頭。
薄妄還特地派人來維持秩序,做事太過周到。
說完,鹿之绫踩着一雙白色的布鞋走進鹿家墓,從滿地跪着的人中走過。
一群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長這麼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,見到鹿之绫更加羞惱。
臉色慘白的廖家鳴和鐘心敏本來要借傷不來,但薄妄的手下人大清早就趕到醫院,問明不是立刻會死的情況後,就把他們逮過來了。
還美其名曰是為他們兩家着想,這事見了光,萬一被民衆說他們兩家敢做不敢認,風評就更差了。
廖家、鐘家不想和薄家撕破臉,隻能在這事上忍了。
鐘心敏的雙手打着闆,吊着難看的三角巾,見鹿之绫走過來她恨不得上去吐一口唾沫。
“别鬧了。”
廖家鳴中的是槍傷,這會是打着止痛針上場,他虛弱地垂着頭,說話有氣無力,“全程都有媒體跟拍,我們錯認得誠心,還能讓民衆少罵點。”
鐘心敏的面色也好不到哪裡,眼睛裡氣得全是血絲,“我就不明白,長輩們在薄妄面前怎麼就這麼慫,就算我們不來認錯,薄家又能拿我們怎麼樣,大不了和江北分割算了。”
還講什麼臉面。
“這事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占理,我們不來認錯,薄家一曝光,有證有據的,我們會被罵得更慘,長輩們的名聲也跟着毀了。”
廖家鳴道。
弄到這一步,他們隻有被罵得一般慘和被罵得更慘兩種選擇。
“……”
鐘心敏氣得咬牙切齒。
鹿之绫獨自走到人群前面,見到跪在最前面的裴默和阮蜜時愣了愣,她往周圍看一眼,沒看到阮蜜的雙胞胎弟弟阮卓爾。
鹿之绫在最前面跪下來,從旁邊和尚手中接過三根香,舉香磕頭,然後跪坐着聽念經。
她轉頭看了眼。
阮蜜不再是平時的性感禦姐打扮,而是穿着一身保守的黑色長裙,一頭長發盤起,蒼白的臉上有些烏青和指印,她雙眼出神地越過一座座墓,落在鹿景澤的墓碑上。
阮蜜這個人雖然一心力争上爬,但還不至于讓屬下做出侮辱鹿家墓碑的事來,這點鹿之绫清楚。
恐怕是她父親為了不讓兒子來,才打着罵着把她一個新婚的人趕過來下跪認錯。
鹿之绫收回視線,就聽阮蜜低聲問道,“為什麼以前不和我說?”
阮蜜跪在那裡,雙眼空洞,沒了平時的那種銳氣。
為什麼直到昨天晚上,她才知道原來為入贅的事,她那看起來高貴無比的父母曾不要臉面地去鹿家鬧死鬧活過。
“怕你傷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