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展被他的神機妙算弄得一怔,道,“對,我剛收到的消息,鹿之绫進醫院了,醫院全面封鎖,還沒漏出消息。”
“鹿之绫?就是鹿家那個小孫女?”
鐘老爺子恍然。
“是,也是薄妄的前妻。”
“……”
前妻。
鐘老爺子呆了呆,然後反應過來,不禁悲涼地笑出聲來,直懊悔地拍大腿,“原來如此,原來如此啊……怪不得他薄妄虧了一年的錢還要搞江南計劃……”
他這個蠢兒子,太蠢了。
薄妄在意的哪裡是什麼江南計劃,他們明明可以權衡着和薄妄競争,争到多少都是新的利益,偏偏要去動人逆鱗。
“老爺子?”
裴展和阮樹洲兩人對視一眼,都有些莫名。
鐘老爺子看向他們兩個,語重心長地道,“你們聽我一句勸,以後好好做生意,千萬别像我這兒子搞些有的沒的了……别逼人發狠,人都是有紅線的。”
“……”
裴展和阮樹洲聽得一頭霧水。
……
鹿之绫是被疼醒的。
麻藥過後,絲絲絆絆的疼痛糾纏在腰間,她迷迷糊糊地動了下,然後就疼得睜開眼睛。
一間明亮的病房,很寬敞,旁邊的儀器上跳動着各種曲線。
她躺在溫暖的被子裡,看了兩眼頭頂上方的輸液袋,虛弱地轉頭。
窗簾拉了半邊,薄妄就坐在明明暗暗間。
他面前是一張小方桌,他坐着,在上面拼搭一個新的機械蟲。
一桌的細碎零件。
他修長的手指捏着零件裝進去,眉眼深邃而冷,薄唇似是抿着一絲惱意,又在他的拼裝間被他強行按下去,他拼裝的時候動作有些用力。
鹿之绫擡起正在輸液的手,輕輕敲了敲病床旁邊的欄杆。
薄妄一下子朝她看過來,眼底的猩紅吓她一跳。
他極快地收斂好自己的情緒,放下手中的零件,神情淡漠地站起來走到她床邊,低頭看她,“醒了?”
“嗯。”
鹿之绫虛弱地應一聲,問道,“我沒什麼吧?”
“縫了三層。”
薄妄道,氣息平靜。
“那沒傷到要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