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不懷疑。”
鹿之绫的聲音雖輕,卻堅定到沒有一絲遲疑,“不過我有點陰謀論,擔心羅家滅門背後還有針對你和薄家的手筆,你最好派人細查一下。”
也對,她不喜歡他,可她一直都是最了解他的人。
今晚的薄妄很是不爽,已經知道她不懷疑他,他還是忍不住譏諷地道,“你為什麼不懷疑我?我這種人,幹出這種事也不稀奇吧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遠在江南,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情不好,她摸着手中的桃木簪子,摩挲兩遍後道,“薄妄,你現在要不要過來長林?”
既然他在江北不開心的話,那就來找她吧。
“……”
薄妄握着手機的手忽然有點抖。
要他去幹什麼?
讨論接下來的部署公關麼?
他不想聽她接下來談公事的話,直接挂掉電話,抄起煙盒又摸出一根煙去點。
打火機打了兩遍,還是點不着。
下一秒,他砸了打火機就走。
鹿之绫看着手中被挂掉的電話,一手拿起桌上的車鑰匙便往外走去。
……
夜深人靜,鹿之绫等候在機場,靜靜地坐在車裡聽歌。
緩慢的情歌撩人思緒。
她推開車門,靠着車子吹濕冷的夜風。
歌詞唱到“所有假相掩蓋的不過是我愛你這件小事”時,鹿之绫一擡眼,就看到薄妄走出來的颀長身影。
他孑然一人,什麼跟班都沒帶,什麼行李也都沒帶。
就這麼裹着一身的寒意沖進她的視線裡。
薄妄擡起眼,鹿之绫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,站在車前彎起嘴角望向他,一雙眼溫柔似水,在靜谧的夜色中似一抹等待的燈光,隻為他亮起。
薄妄呼吸緊了緊,大步朝她走去。
一直站到她面前,他直勾勾地盯着她,強忍住将她扯進懷裡的沖動。
“……”
看着眼前面色沉沉的男人,鹿之绫放在口袋裡的手有些緊張地握了握。
真是奇怪,她怎麼突然在他面前緊張起來了,明明每天都能見到。
是因為脫下米叔的殼子,眼前的男人更真實?
她正想着,薄妄就面無表情地開口,“又是你這二把手來接我,阮蜜腿斷了?”
換作從前,鹿之绫還真會被他的話刺到,但現在不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