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看着她,微微張開薄唇,緩慢地吸着溫水飲盡喉嚨裡,熨暖胃部。
好一會兒,他停下來。
鹿之绫便将水杯放到一旁,道,“你繼續睡吧,醫生說多睡覺有助于恢複。”
“那你呢?”
他問。
“我就在這裡,哪都不去,你需要什麼就和我說。”
鹿之绫坐下來,沖他盈盈一笑,面容白淨柔軟,垂下的發勾勒溫暖。
她最近對他太好了。
她怎麼回事……
薄妄躺在那裡慢慢閉上眼睛,垂着的手下意識地握了握,握到一顆顆圓潤的木珠子。
他胸口狠狠一顫,有些難以置信地往下看去,隔着隆起的被子,他看不到自己的手,隻能艱難地抓着那串佛珠擡起手來……
是鹿家的佛珠手串。
鹿之绫不解地看向他。
就見薄妄看着手心裡的佛珠手串,眼神都凝住了,呼吸變得極重,一旁監聽心率的儀器跳動得激烈起來。
“這是什麼?”
薄妄猛地看向她,一雙眼死死地盯着她,凝出血絲,幾乎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氣。
“你睡迷糊了?你進醫院這幾天不都拿着它?”
鹿之绫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。
“……”
不知道。
不清楚。
他确實感覺自己握了點什麼令他安心,可是什麼他不知道,每次醒來他都隻感覺累,累到連手都不動一下。
薄妄用力握住手裡的手串,握得手背上青筋贲張,輸液管裡出現回血。
“鹿之绫,你什麼意思?”
薄妄呼吸越發急促,人掙紮着要從床上起來,可剛仰起一個頭就吃力到臉色慘白發虛汗。
鹿之绫連忙起身要按住他,薄妄低喘着瞪她,咬着牙低喊她的名字,“鹿、之、绫——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這才發覺哪裡好像不太對,不禁問道,“廖家出事那天,你是不是沒聽到我在你耳邊說的話?”
“你說什麼了?”
薄妄那個時候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記得,哪會記得她說過什麼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