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像連爺爺奶奶看孫子的時間都霸占了。”
鹿之绫忽然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沒事,我懶得看他們。”
薄妄把她摟回來。
“……”
大孝孫。
鹿之绫靠回他的臂彎,沒再說什麼,薄妄低眸看她,眸色深了深,他在她額上親了下,道,“爺爺奶奶是不是想在你家住一段時間?讓他們早點過去。”
也對,一直呆在醫院也怪無聊的,又沒孫子看。
“那是我們的家。”
她糾正他,然後道,“行,那我明天陪他們回去一趟,收拾個房子出來。”
“嗯。”
薄妄颌首,再度被她取悅到,勾了勾唇拉開被子将她一并蓋住,道,“不說話了,陪我睡會。”
鹿之绫順從歪在他的懷裡,閉上眼睛陪他一起休息。
……
翌日下午,鹿之绫陪同薄清林、丁玉君回鹿家。
收拾房子用了很長時間,丁玉君又對鹿家的故事很感興趣,拉着她講個沒完,以至于很晚鹿之绫都沒能走掉。
九點多,本該是夜市最繁忙的煙火時光。
但兩件血案接連着出,黑色的夜幕下,湖邊的夜市冷清極了,一眼望去隻剩下空蕩蕩的桌椅,敢出攤的隻有那麼一兩個。
不夠明亮的燈光搖晃在寂靜的夜裡,顯得格外死氣沉沉。
蜿延的湖水平靜得像是要靜止一般,湖邊的護欄内側,一個男人坐在桌前大口吃着一份燒肉飯,面前擺着兩擺燒烤,啤酒罐被打開了好幾罐。
幽幽的燈光拂過他的臉,那是一張真真正正被毀過容的臉。
大半張臉扭曲猙獰的疤痕,隻有右眼周圍的皮膚還算完整,有那些疤痕的印襯,剩餘的好皮好眼看起來格外順眼英俊。
他一頭短發黑白摻半,看起來頗顯老态,但他穿得很少,手臂贲張的肌肉和結實的身材又在說明他的年紀還不到四十。
男人動作粗犷地拿起一串五花肉吃起來。
身後傳來腳步聲。
他動作頓了頓,然後繼續吃。
皮鞋踩在湖邊石磚上發出低沉的聲響,高大的身影在路燈下投射影子。
薄妄慢吞吞地往前走,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,發下的臉有些蒼白,傷勢比他輕的李明淮跟在他的身後。
兩人一直走到男人的桌前。
李明淮拉開長凳,薄妄按了按肚子,在長凳上坐下來。
男人咬着五花肉擡起眼看向薄妄,視線在他肚子上掃了一圈,嗓音粗啞,“還好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