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阮蜜整個人頓時呆在那裡,美豔的妝容都撐不起禦姐的氣場,隻剩下震動與愕然,像個茫然的孩子。
好一會兒,她轉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薄妄,“你叫我什麼?”
“二、嫂。”
薄妄語氣涼飕飕的,一點都沒有尊敬的意思。
可阮蜜聽得還是眼睛都紅了,其實她的意思很明顯,隻是鹿之绫始終沒有開過這個口,她知道,小七是怕叫出這一聲,就把她鎖死在鹿家二嫂的位置上。
但她心甘情願。
她願意給鹿景澤守一輩子的寡。
沒想到,薄妄叫了。
阮蜜的眼眶愈發地紅,幾秒後,她回頭一把從鹿之绫手裡搶過請柬,語氣硬梆梆的,“我去送。”
就沖這一聲,她什麼都不計較了。
阮蜜走後,鹿之绫有些無可奈何地輕歎一聲,走到病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。
薄妄擡起手,捉住她的手指。
“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叫。”
鹿之绫道。
“當年姓谷的你也不叫。”薄妄睨她一眼,眸色深邃,“結果又怎樣?”
谷娜還是死了。
“她們還是不一樣的。”
鹿之绫道。
不是每個人遇到悲境就走不下去。
“一個稱呼而已,她高興了,就不會折騰那麼多事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绫笑得更加無奈,“你可真會拿捏。”
阮蜜那麼大的怒意就被一句二嫂給輕易撫平了。
或許,她真不該那麼執着。
薄妄捏了捏她的手指,黑眸盯着她,“其實你很怕我跟她對付上是不是?”
“不怕啊。”
鹿之绫不假思索地道,反而有些奇怪地看向他,“你怎麼會這麼想?”
“真不怕?”
“嗯。”
鹿之绫用力點頭。
她一直都記得她把他铐在頂樓的那天,他哭着求她,他說,他會學着怎麼去愛她,怎麼去愛她的家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