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都記得她把他铐在頂樓的那天,他哭着求她,他說,他會學着怎麼去愛她,怎麼去愛她的家人……
她知道,他做得到。
他不會因為阮蜜一點話語就對付她,所以,她根本不擔心。
薄妄盯着她,看了好一會兒,他有些用力地捏她的手指,“之之,要是你家人還活着,我會拿命幫助他們,你什麼都不用擔心。”
她重視的一切,他會替她守。
這突如其來的假設讓鹿之绫愣了下。
她看向他,以為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另類告白,便笑着道,“我知道,不過就算我的家人還在,我也不要你拿命,你們對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,能好好相處我就高興了。”
“好。”
薄妄颌首,他能做到。
不止如此,鹿家人在查的事他也會跟着查下去,将周勁找出來,了結血案,讓鹿家人能毫無顧慮地和她相認。
鹿之绫不知道薄妄心裡裝的事,隻笑了笑,“好了,你休息會,我去看下文件。”
“和解宴上,我再想添幾個江北的家族。”
薄妄道。
鹿信雄說還有六個家族沒有排除掉,那和解宴上他全給請過來,好好看一看。
“為什麼?”
鹿之绫不解地看向他,嚴格來說,目前不是江南江北的問題,隻是薄家和江南的問題。
薄妄已經想好借口,“兩樁血案,人心惶惶,讓江南幾大家族接受薄家有點難,畢竟前面矛盾太多,但變成江南江北的合作,說不定容易一些。”
鹿之绫想了想,覺得有道理,便道,“行,那我通知蜜……通知二嫂。”
她跟着他變。
薄妄看着她一臉乖的樣子,整個人有些飄。
她現在這個樣子真像是被他下了蠱一樣,不過,他喜歡。
……
“江北還有事務,我先回去了。”
薄峥嵘坐在病房裡,西裝革履,一派頂層人的威嚴氣場。
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病床上的長子,薄妄靠在床頭閉着眼,臉色略有些蒼白,一手搭在身前,腕上又戴上了那串佛珠。
他清楚,薄妄不是真的累了,就是不想搭理他。
這些年下來,薄峥嵘從最開始的嚴厲漸漸變了,他有心和這個長子修好關系,但總是差着一層。
坐了許久,薄峥嵘從椅子上起身。
“你對周勁這個人知道多少?”
薄妄忽然開口,緩緩睜開眼睛,眸子漆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