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
她确實有愧疚,可愛更淩駕于愧疚之上。
她的聲音很啞,更加想去親他,恨不得将他這兩年的苦都親走。
“你們在捉什麼?”
一直趴在薄妄肩膀的小家夥忽然揉着眼睛看過來,懵裡懵懂的。
還沒看清鹿之绫就飛快地退開來。
“睡你的。”
薄妄拍一下他。
“哦。”
小家夥玩了一天,特别困,打着哈欠又趴回去,這一回,他沒再突然醒來。
但鹿之绫也不敢再親過去,就這麼坐在床邊陪他。
薄妄伸手捏捏她的下巴,又握住她的手捏來捏去。
鹿之绫凝視着他,眸光柔軟溫情,薄妄無聲地盯着她。
他想,她是真的愛他。
這一次,他一定能擁有得久一些,再久一些。
……
鹿家舉辦的宴會如期舉行。
阮蜜還特地為這個晚宴取了個名字,玉帛晚宴,意思很明顯,就是化幹戈為玉帛,江南江北共為一體。
阮蜜選址在鹿家名下的新酒店,周圍路段四通八達,夠鬧也夠安全。
附近高層都有專門的保镖,路面更是維持得秩序井然,媒體們停在路邊,燈火輝煌中,豪車一輛接着一輛經過街道。
江南一些中層的小家族為表合作的決心,早早就到了。
阮蜜一身火紅的晚禮服,駕馭着最美豔的妝容,氣場十足地遊走在賓客間,遊刃有餘地同衆人寒暄。
昔日看她一個女人不起的那些人如今也不得不一口一句“鹿總”。
鹿家現今在江南的地位、名聲都在逐漸複蘇。
酒店金碧輝煌,香槟揮灑,衣着光鮮,處處都透着紙醉金迷的味道。
底下人頭攢動,樓上走廊的正中央,薄妄面容淩厲地站在欄杆前,單手插在褲袋裡,一雙漆黑的眼看着下面大門進來的每一位。
季競調戲完一個服務生,端着酒杯走過來,随意地靠在欄杆前,“妄哥看什麼呢?”
薄妄一隻手搭在欄杆上,修長的手指輕叩,一下一下,手背的經絡分明,腕上的佛珠散發着淡淡的沉香氣息。
聞言,他勾了勾唇,“看看這一張張臉的後面,有幾張是真容,幾張是畫皮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季競沒聽明白。
“看看誰是人,誰是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