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看誰是人,誰是鬼。”
看看誰在江南江北攪亂渾水,包庇周勁,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麼?
他的聲音幽冷。
季競聽得手臂上汗毛都豎起來,不自禁地站直起來,“妄哥,你這有點吓人啊,今晚的宴會有鬼?”
正說着,底下傳來喊聲,喧鬧聲中以阮、裴兩家為首的江南聯盟邁進大門。
裴展和阮樹州走在最前面,裴展三十多歲,年輕老成,溫和而圓滑,西裝筆挺地出現在衆人視線裡,惹來不少的側目。
“裴展這個人有點意思啊,阮樹州都把老婆帶着,他卻從來不帶老婆出席任何公共場所。”
季競轉着手中的酒杯八卦道。
薄妄側目睨他一眼。
見薄妄有讓他繼續說的意思,季競便接着道,“裴展父親死得早,他二十多歲就掌了家業,還掌得相當不錯,好多人都盯着他這塊香骨頭,可他沒接觸什麼名媛淑女,前些年突然宣布結婚,卻沒辦婚禮,他那老婆誰也沒見過,跟結了個假婚一樣。”
“是麼。”
薄妄又往下望去。
阮蜜和鹿之绫正在樓下迎賓,走在裴展身後的裴默看向阮蜜,深情款款的模樣。
但阮蜜正眼都沒看他,隻看向裴展和阮樹州,“裴總、阮總,裡面請。”
這一聲阮總叫的,差點把阮樹州氣得當場吐血。
“阮總如今真是高攀不起了,連父母都不認。”阮樹州差點咬碎了牙。
“我已經改姓鹿,是我高攀不上阮家,做不了阮家的女兒。”
阮蜜笑得極冷。
父女兩人一來回,惹來旁邊人紛紛圍觀。
季競站在薄妄身邊,又開始居高臨下的八卦,“阮家也挺有意思,當年跟在鹿家身後混,那論狗腿子阮家當屬K國第一,後來鹿家出事,阮家是第一個出來發聲明撇清關系的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沉默地聽着。
“阮家這重男輕女的勁是惡心透了,阮蜜也是個能人,跑出來替鹿家撐門楣,阮蜜走以後,阮家出了不少事,阮樹州能力不如從前了。”
季競笑着說道,加上江南計劃的存在,阮樹州現在隻能苦苦支撐阮家。
薄妄看到阮樹州後邊的龐廣軒,龐家也是鹿信雄嘴裡沒排除的六家之一,便低沉地問出聲,“龐家呢?”
“龐家。”
季競喝了口酒說道,“龐廣軒是家中的第三個兒子,還是個繼室生的,本來這主事人輪不上他,不過聽說當年鹿家出事時,他帶人搶占市場,得了不少利益,龐老爺子覺得這個兒子有頭腦,才讓他上的位。”
聽起來也是個有嫌疑的。
“你知道的不少。”
薄妄看他一眼。
“我吃喝玩樂慣了,圈子裡一腳下去,七八個豪門大少爺,我不能給家裡增光,也不能給家裡添亂吧?記記這些信息,記記這些人很有必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