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懷宗冷冷地開口,“薄妄世侄是薄家的繼承人,他用得着跟兩個小家族過不去?”
“是用不着,可江南的地肥啊,這不,一出事,你們江北人就跟救世主一樣來救我們了嗎?”
阮樹州意有所指地道。
“你是說薄家為了名正言順侵吞江南市場故意制造血案?”季懷宗沉着臉道。
“我可沒這麼說,隻是看發展如此。”
“……”
兩方頓時打起嘴仗來,你一言我一語,沒有髒話,但陰陽怪氣全是好手,你來我往間,空氣裡都是劍拔弩張。
鹿之绫知道今晚這場調解不好搞,但沒想到這麼難。
江南江北的面和心不和都已經存在幾百年了。
她看阮蜜一眼,阮蜜起身道,“既然合作的前提是要弄清楚血案背後的目的,那我們今天就先談清楚血案,關于案子,我想沒人比廖家人更有發言權。”
話落,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打開。
病殃殃的廖家鳴坐在輪椅上,被推着進來,後面是廖家的幾個幸存者,面色都帶有病容。
偌大一個家族就剩這麼幾個人。
廖家鳴捂着胸口被推到主桌前,坐在阮蜜的身旁,眼底愁容血絲布滿,看着就憔悴。
他轉過頭看向鹿之绫,沖她笑了笑。
鹿之绫沖他點點頭。
薄妄冷眼看過去,摸着腕上佛珠的手狠狠一按,那抹浮上來的戾氣被強行按下,面上不顯山水。
“各位不用再猜測,我可以作證,小薄總當日去廖家是為了救我們。”
廖家鳴坐在輪椅上道,“當晚,小薄總突然到訪,和我爺爺在房間裡說了很多話,我過去偷聽,聽到他讓我爺爺停止當晚的暖壽,我爺爺一開始不聽,後來小薄總說了一些話,我爺爺決定下樓敬杯酒就停掉酒席,沒想到對方來得那麼快……”
說到最後,廖家鳴的聲音顫抖了幾分。
聞言,季懷宗立刻道,“看來有些人是拿好心當驢肝肺,薄妄為了救廖家差點把命搭上,做戲用得着做成這樣?”
江南一派的人沉着臉沒說話。
“小薄總說了什麼話?”
裴展問道。
廖家鳴看向薄妄,薄妄坐在那裡,一直都沒出聲,眉眼冷着,聞言,他睨向鹿之绫,目光微露複雜。
鹿之绫正奇怪他這抹複雜是為什麼,就聽廖家鳴道,“小薄總說,羅家血案的兇手和當年鹿家員工屠殺案是同一波人,這幫人敢制造兩起血案,就不在乎制造第三起,不得不防。”
這話一出,全場嘩然。
鹿之绫也是一驚,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,直直看向薄妄。
他怎麼從來沒和她說過這個?
“你怎麼知道是同一波人?”
阮樹州看向薄妄,難以置信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