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到江北的這一程,她像是已經熬了一輩子。
蓦地,一隻微涼的手摸上她的臉,男人的指腹在她眼下輕輕摩挲。
然後,她聽到了他的聲音。
“其實不用心理醫生,隻要你不丢下我,我就還想活。”
她到江北兩天,薄妄終于說了句心裡話。
鹿之绫聽着這話,不覺得感動,隻覺得心疼,眼淚都快溢出來了,有些哽咽地道,“不對,你有這種想法本身就是病态的。”
他才不能因為她在,他就活,她不在,他就死呢。
這不對,太不對了。
“……”
真是麻煩。
薄妄的指腹覆上她的眼睛,替她摸去眼淚,妥協道,“行了,我看心理醫生。”
嫌他病态,他治就是。
聽到這話,鹿之绫笑了,立刻從他腿上起來,規規矩矩地坐回去,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故意趴他腿上來裝柔弱依賴是麼?
薄妄拍拍被子,上面還有她呆過的溫度。
“反正你要快點好起來,健康是第一步,接下來我還有好多别的事情做。”她坐在那裡道。
薄妄剛晴的心情又沉下去,“你要做什麼别的事情?”
一會隻會為他,一會又别的了……
“我請封叔幫忙清算一下鹿鳴呦呦,開到江北來。”
鹿之绫道,“你還記得我們最開始說做生意的時候說做茶樓嗎,我想再開一家茶樓,背靠着你這位薄家大少爺的背景,生意肯定能一飛沖天。”
“你就這麼明目張膽地告訴我,要用我的背景賺錢?”薄妄挑眉。
“對呀,我想掙合法的快錢、大錢,靠你最容易。”
鹿之绫理所當然地道,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。
“……”
薄妄被她的坦誠弄無語了,他問道,“你要賺快錢幹什麼?”
以前她也隻是說做生意改善生活,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掙錢欲望。
“我這兩天想了下,你現在23歲,還年輕,薄家肯定是以讓你能盡快進财團做事為第一打算,但再過三年四年,你在薄家穩定了,你的婚姻就會被擺上台面。”
鹿之绫有條不紊地說道,“薄家是個大家族,你又是長子長孫的身份,家族内部會插很多意見,而且以你父親的性子,我估計選兒媳對象的時候,家世背景、個人能力、外貌氣度他肯定想全部兼顧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