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受一下你的家。”鹿之绫微笑着道,“你原本是要在這裡長大的。”
沒有狗籠,沒有屠宰場,沒有賭場,沒有蘇離和湯薇,他本該在這個地方成長……
薄妄側目看向窗外,面色冷峻,神山的脈胳起伏,薄氏莊園占地龐大,遠遠望去能望見一角。
原本不原本的無所謂。
要是呆在北港十五年就是為了讓他遇上鹿之绫,那他毫無怨言。
丁玉君坐在一旁聽着兩人的話,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。
鹿之绫這孩子說話她真是越聽越喜歡,口口聲聲都是幫着薄妄和家裡關系拉近,多通情達理的孩子。
車子駛進薄家的範圍,丁玉君又憂心起來,看着薄妄的側臉欲言又止。
薄妄此刻的心情明顯還不錯,她要是說了怕是他又會多想。
可不說的話,郁芸飛被揍的事還沒過去,薄峥嵘對子女要求嚴格,這事不可能輕拿輕放。
她強行出面替薄妄擺平,薄峥嵘以後對這兒子生了不管不顧的心思那更糟糕,畢竟現在薄家是薄峥嵘說了算……
車子在薄家門前停下來。
丁玉君長歎一口氣,還是決定開口,“薄妄,奶奶有話……”
話才剛起個頭,薄妄就推門下車,徑自往裡走去,丁玉君的話頓時啞在半程。
薄妄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裡。
“奶奶,薄妄去跪家法了,我陪您先回梧桐院吧?”
鹿之绫微笑着說道,卸開安全帶,推門慢慢下車。
“跪家法?”
丁玉君從車上下來,不解地問道。
“薄妄打了郁夫人,雖然他打得應該,但身為薄家長子,他應該給家裡一個交代。”
鹿之绫繞過車子,慢慢走到丁玉君身邊。
“打的應該?”
“嗯,薄妄親耳聽到郁夫人和她的女傭在說,曾經為了隔閡他們父子,重傷我們的一個好朋友,差點丢了命,薄妄一氣之下才會報複。”
“還有這種事?”
丁玉君的臉一下子冷下來,“那薄妄還跪什麼,不用跪,我去和峥嵘說。”
她倒要看看,峥嵘這回要怎麼做。
郁芸飛平時看着溫婉大氣的,沒想到私下心思這麼髒,為了離間父子動這種手。
“奶奶,您别去。”
鹿之绫連忙拉住她。
“為什麼?”
“薄妄和薄先生之間确實有一點隔閡,但說到底,薄妄并非對自己的父母沒有向往,而薄先生也并非真的完全不關心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