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獎杯碰撞的聲響,鹿之绫坐在床上道,“浮生,獎杯獎狀那些就留下來吧,我看爺爺奶奶都很喜歡。”
“……”
姜浮生收回動作。
鹿之绫想了想,又覺得自己想太多,“不過以後可能就不喜歡了,還是收起來吧。”
丁玉君可能以後都不想看到屬于她的東西。
“好吧。”
姜浮生哽咽着道,邊整理邊小聲地道,“那茶樓我去過,有點偏僻,你一個女孩子還失明,住着多危險……”
“沒事,封叔住了一年也沒事。”
鹿之绫道。
卧室的門開着,聲音直通客廳的方向,丁玉君坐在沙發上扶額,眼睛裡布着一根根極細的血絲。
薄清林坐在一旁擺弄着他的那些皮影戲,戲瘾大發,“嘿,俺老孫來也,打你們個落花……之绫?之绫呢,我一個人玩沒意思,過來陪我玩啊……”
老人家大聲嚷嚷着。
正說都會,門外傳來車子停下的聲音。
丁玉君擡頭,就見薄妄一條腿邁進了門,個子颀長,衣角帶風。
“薄栖來了啊,來來來,你來陪我玩皮影戲。”
薄清淋熱情地招呼薄妄。
“自己玩。”
薄妄朝丁玉君低了低頭,臉上沒什麼表情,很平淡,沒有任何的戾氣和不滿,語氣平靜,“我來接之之走。”
丁玉君一眼看出,他和鹿之绫都商量好了,也都接受了這個結果。
“我以為你會怪我。”
丁玉君紅着眼眶看他,今日的聲音更顯蒼老疲憊。
薄妄的神色仍是出人意表的平靜,“沒什麼好怪的,他是你親孫子,你相信他很正常。”
“……”
丁玉君聽得心裡一刺,“你也是我親孫子,我也相信……”
“之之讓我别逼您做選擇。”
薄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打斷她的話,“所以,您也别逼我。”
真信他,就得連鹿之绫一塊信。
不信就是不信,沒什麼信他信薄棠,卻不信鹿之绫的局面,他聽不得。
“……”
丁玉君僵在那裡。
姜浮生從房間裡走出來,開始拆牆上的獎狀證書,都是鹿之绫這一年裡得回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