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後,他咬了咬牙,有些艱難地挪動自己跪得快廢掉的腿,疼痛銳利入骨,他連呼吸都不露出破綻。
鹿之绫睜着一雙眼睛,眨了兩下,“我覺得好冷,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吧?”
聞言,薄妄的目色凝了凝,道,“我帶着小野強行跑出來的,祠堂那邊正在雞飛狗跳地找我,我不能留太久。”
“你要跪到你父親同意為止嗎?”
鹿之绫問道。
“不是你說的,要柔和,不要和薄峥嵘對着幹。”
薄妄雙手捧着她的手放到嘴邊吻了一下,嗓音低沉磁性,“薄峥嵘要面子,我已經當衆推翻他的聯姻主意,要是再不認罰,他就直接瘋了。”
“你吃過東西了嗎?”鹿之绫又問。
“吃過。”
薄妄回答得飛快。
但鹿之绫猜他沒有,他說過,當年薄峥嵘娶戚雪靠的就是絕食,他既然選擇不和薄峥嵘絕裂的方式,那就肯定會選擇這一套自虐的方式。
認跪、絕食……直到薄峥嵘同意。
可他不知道,丁玉君進醫院了,薄峥嵘也沒有任何同意的迹象。
鹿之绫任由他幫自己捂着手,隻聽遠處傳來尋人的一點聲響,便道,“我想和你多聊一會,封叔,我把一個地址傳上導航了,你帶我們過去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擰了擰眉,看她一眼,還是沒舍得直接下車。
“好。”
封振應了一聲,一邊啟動車子一邊看向導航,待看到上面的終點是某個酒店時,他差點把車搞熄火。
封振呆在駕駛座上,直到後面有燈光照過來,他才回過神,踩足油門駛離。
……
車子停在一家舒适型酒店門口,不是薄家名下的産業。
薄妄一路捂着她的手,黑眸掃向車外的酒店大門,又看向她,勾了勾唇,有些邪氣,“上這聊?”
“我想喝口熱的。”
鹿之绫淡淡地道,眼底沒有任何雜念。
“行。”
薄妄颔首,拉着她下了車。
鹿之绫怕薄峥嵘的人太快查到他們,便讓封振去開一個房間。
封振聽到後幾番欲言又止,想想還是順從地往裡走去,開到房後将房卡送出來交給他們。
“嘀——”
房門被打開。
江北供暖,整個房間連地面都是暖和的,像是一下子将她身上的冰雪融化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