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鹿之绫坐在那裡,神色如常,一雙唇抿着。
電話也依然沉默。
見狀,薄棠便要挂掉。
“你能不聽他的麼?”
“活着,鹿之绫。”
鹿之绫和薄妄幾乎是同時說出口。
面對落在情敵手裡的她,薄妄甚至不敢喚她一聲之之,他的聲音卸了剛才的冷硬,隻剩下憔悴不堪,聲啞如沙。
鹿之绫再也忍不住,眼淚無聲地淌下來。
他什麼都不求,隻求她活下去,她那一句不聽,顯得如此多餘。
“好。”
她顫着聲答應他。
不管薄棠往她身上加注什麼,她都不死,她都努力活下去。
“……”
明明兩人沒有甜言蜜語,甚至連訴苦或者傳信号都沒有,但莫名就有一種氛圍萦繞在那裡,隻屬于薄妄和她的,别人插足不進。
薄棠的妒火燒了起來,他冷着臉挂掉電話,起身走到不遠處的魚缸前,直接将手機丢進去。
他雙手撐着魚缸,任由名為嫉妒的火在身體裡燃燒。
蓦地,他轉身走到鹿之绫面前,一把将她橫抱而起,大步走進旁邊的房間,将她丢到床上。
鹿之绫縮起身體。
薄棠站在床前,伸手去解扣子,“姐姐,你為什麼那麼喜歡他?就因為他陪了你五年?”
“……”
“那我陪你一輩子,夠不夠你把他忘了?”
薄棠說着慢慢俯下身來,雙手撐在她的兩側,一雙眼深深地盯着她,近乎發狂。
鹿之绫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世界如此空洞黑暗,連一張床她都不知道往哪裡逃。
她想,她在薄妄的保護下過得太安逸了。
男人俯下來的空間完全将她禁锢住,鹿之绫掙紮着往後退,“薄棠,你還沒等到你父親退下來,就準備出爾反爾嗎?”
“是又如何,從一開始,我就沒準備再把你送給薄妄。”
薄棠道。
他用的是送這個字,在他的認知裡,她從來就是他的,他隻是在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。
聽到這話,鹿之绫再也不敢有任何虛與委蛇的僥幸,她不住地往後縮,不再懼于提薄妄的名字,“薄妄會殺了你的!”
“等我到父親那個位置,他也就沒這個能耐了。”
薄棠冷笑着說道,看她一直在往後躲,眼底掠過一抹痛色,“姐姐,大哥能給你的,我也能給你,所以,别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