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歲。
20歲他就得跟她回家。
他不跟她走,她可就沒老公了,不行不行。
薄栖臉上的笑意更深,逗她,“之之隻是想要個老公,那是不是誰都行?”
“媽媽和雪阿姨都說好了哦。”
鹿之绫還是奉大人話為真理的年紀。
大人說的話可是不會變的,都說定了,不能改。
“那等之之長大,把我忘了,想找别的老公怎麼辦?”
薄栖又問。
這個問題有點超出她的思考能力,鹿之绫盤腿坐在地上,兩隻小手托着臉,想來想去,想來想去,最後隻能道,“那我忘掉的話,你提醒我呀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提醒我,我就會記得的。”鹿之绫認真地說道。
薄栖躺在那裡,擡起手輕輕敲在她的額頭,“你還真準備把哥哥忘了?”
鹿之绫吐吐舌頭,抱住小腦袋道,“不忘,我不忘。”
别人的話,他不知道信不信。
她的話,他信,不用思考。
薄栖從地闆上坐起來,身上的疲憊消了幾分,拉着她站起來,“很晚了,去睡覺。”
“我還不困……”
“小孩子要早點睡覺,我去給你拿牛奶。”
薄栖說道。
“好吧……”
鹿之绫被他推着往門外走,忽地道,“等下。”
薄栖停下來,就見鹿之绫彎下腰抱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書包,書包很沉,小團子一抱起來眼睛都瞪圓了。
他伸手去接,鹿之绫有些倔強地抱緊書包,小臉憋紅,哼哧哼哧地抱到一旁的椅子上,然後拍拍,像是要拍掉灰塵。
薄栖看着她又朝自己走來。
這回,她的手拍到他身上,小臉鄭重其事的。
她把他的書包撿了,也把他撿了。
薄栖低頭看着她,站了很久。
房門沒有完全掩上,戚雪端着水果站在門外,正好将這一幕收在眼底,看着薄栖微紅的眼眶,她這盤水果有些送不進去。
她的兒子,需要的不是一盤水果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