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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活到一百歲不死,都有新聞聽。”
鹿老太太姚心容拉着幾個兒媳閑聊,聊到薄家夫妻的時候,姚心容很是感慨,“說起來,薄峥嵘這模樣,薄清林那老頭子也有責任,動不動就棍棒教育,哪教得好兒子。”
好好一段姻緣磋磨幾年弄成這樣,真的是可惜。
二兒媳坐在那裡笑,“媽你還知道人家家裡怎麼教育兒子的呢?”
“這江南江北什麼事我不知道。”
老太太對自己的八卦本領頗為驕傲,“孩子都是大人的折射,薄清林把強勢用在兒子身上,兒子倒好,把強勢用在媳婦身上,生生把媳婦作跑了。”
“但話說回來,薄栖這孩子是真優秀,老三那個什麼機器人研究這麼久沒突破,聽說得了薄栖一點幫忙,現在已經進入最後的測試階段了,明年就能上市。”
四兒媳跟着說道,朝程桐抛去一個揶揄的眼神,“配咱們小七不錯的,诶,小七呢?”
“阿栖要回去了,她在掉眼淚呢。”
程桐歎一口氣說道。
卧室裡,鹿之绫把自己悶頭埋在被子裡,一個人默默哽咽。
從小到大,每次離别的滋味她幾乎都是在薄栖身上嘗到的,随着年紀的增長,這種滋味也越來越叫她難受。
薄栖坐在床邊,有些心疼地看着抖動的被子隆起。
裡邊有個小哭包。
“之之,吃糖。”
薄栖揉響糖紙。
“不吃。”
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,哭腔明顯。
“我一會就要走了。”薄栖道。
聞言,鹿之绫一翻被子,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,哭得滿是淚痕的小紅臉坐起來,委屈巴巴地看向他,“薄栖哥哥,你什麼時候來了鹿家就不走啊?”
每次來都要走,每次來都要走。
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,為什麼就不能像她的爸爸媽媽,像哥哥們一樣一直一直陪在她身邊呢?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薄栖舍不得撒謊騙她。
如今的他,隻知道要努力,隻知道要繼承薄家,别的,他還掌握不了那麼多。
得到這樣的答案,鹿之绫難受死了,“是不是我沒讓叔叔和雪阿姨和好,你才要走?”
媽媽說,雪阿姨和叔叔簽訂了最新的協議,已經商定好随薄栖自由意願兩邊住。
兩人沒有談戀愛。
“不是。”
薄栖伸出右手摸上她的小臉,輕輕擦掉她臉上的眼淚,嗓音溫柔而耐心,“我答應過你了,不會出國長住,還在國内,就有機會再來江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