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懂,你是薄家長子長孫,那份家業落你一個人手裡,不要也得要。”鹿景晔拍拍他的肩膀,“辛苦了。”
“還好。”
薄栖随着人群走上彎彎曲曲往前延展的石橋,清澈的水流從腳底下經過。
他停下來,回頭望向遠處的小樓。
遠遠的,打開的窗口,一個小身影趴在那裡,正遙遙望着這邊。
見他看過去,鹿之绫忽然擡起小手揮得賣力,生怕他看不到。
薄栖勾了勾唇。
忽地,他手臂被人一頂,鹿景晔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,道,“薄栖,我現在可是把你當成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。”
“所以?”
薄栖聽得出他還有話要講。
“所以,小七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妹妹。”
鹿景晔一本正經地道,搞這麼難分難舍的,可千萬别跟老二一樣,青梅竹馬還真成了。
“你想得真多……”
知道鹿景晔在想什麼,薄栖不禁輕嗤,可話到一半,他似被點了一點靈光,目色微動。
思索半晌,他望向窗口那一點小小身影淺淺一笑,“倒算個機會。”
實在沒别的機會可找,這個也行。
“什麼機會?”
鹿景晔莫名。
“沒什麼,走了。”
薄栖擡起腳往前走去,走了兩步,他揚起手在半空中輕輕一揮。
某個窗口的小朋友頓時又哭裡稀裡嘩啦。
……
在江南呆了近年最為輕松的一個月,薄栖沒有變得懈怠,一上飛機,他就開始看地産文件。
雲層被飛機穿破。
薄峥嵘靠窗而坐,面色冷峻地盯着窗外分散的雲團。
手機被擱在一旁的座椅上。
屏幕停留在天氣查詢的頁面上,頂端顯示E國天氣。
那邊的今天也是個好天氣。
良久,薄峥嵘收回視線,擡眸看向前面,就見薄栖在看文件。
“在我們狀态最差的那幾年裡,阿栖備受折磨,他才是那個需要被補救的人。”
他眉頭擰了擰,出聲,“阿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