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頭擰了擰,出聲,“阿栖。”
薄栖放下文件,從位置上站起來轉身,朝他低頭,“父親。”
“回去後,多交些朋友吧。”
薄峥嵘看着他道,忽然想到那一年扔掉的女同學禮物,又補一句,“不管什麼階層,隻要你相處得來就可以交往。”
來了江南後的薄栖明顯比在江北輕松、快樂。
陪着一個比他小那麼多的鹿之绫都能那麼開心。
聞言,薄栖有些意外地看向他。
見薄峥嵘不是在諷刺自己,薄栖垂下眼,看向自己座位上的袋子,裡邊疊放着一條深藍色的洞洞圍巾,他面容平靜,不生一絲喜怒,“我已經不需要了。”
“……”
這回,換薄峥嵘錯愕地看向他。
薄栖朝他點點頭,坐回位置上,重新拿起文件。
……
薄栖在江南的時候,鹿之绫找盡一切機會黏着他。
可離開以後,兩人能聯系的方式隻有網絡。
兩人能發消息的時間并不能總是湊到一起,經常都是她發一大段得不到回應,等看到他回複的時候,她又已經過了聊那個話題的熱情。
話題斷斷續續。
各自成長各自的。
雖然不經常聊,但鹿之绫總能從家人們那裡聽到關于薄家的一些消息。
她便努力從裡邊裡剝出關于薄栖的,從而知道他的近況。
九歲。
鹿信衡和程桐聊,“這個薄峥嵘太狗了,薄栖去E國小住,他居然也跟着去,他這是想借兒子上位。”
程桐把玩着一個拟真大腦道,“沒用,戚雪都沒搭理他。”
“戚雪不理薄峥嵘,你得理理我吧,怎麼回來還看大腦。”
被忽略的鹿信衡把大腦搶走放到一旁,将老婆往床上帶,一臉受傷地靠近她嫣紅的唇,“我不比大腦好看?”
“景晔最近想研究人類大腦,我幫着看看而已。”
程桐笑着貼向他,勾住他的脖子,“當然是你更好看。”
“是麼?”
鹿信衡啞着聲音開口,吻住她的唇,将懷裡的人放倒。
“怎麼不再說說薄栖哥哥了?”一個小腦袋突地從床尾冒出來。
“……”
夫妻兩人吓得連忙分開,默契地抹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