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他拿出手機發消息。
有些詭異了,鹿、薄兩家突然合作,技術還沒完全成熟就運來江北本就不合理,薄峥嵘還掐着這個日子來找他喝茶,從來眼裡隻有權勢的人居然說起以前的事,真不是在探究?
這麼想着,季懷宗又看向薄峥嵘,“話說回來,你和弟妹打算怎麼辦,就一直這麼僵下去?”
薄峥嵘正要敷衍過去,就有傭人跑進來,“先生,薄先生,薄太太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季懷宗猛地将棋子攥進掌心,有些用力。
“她怎麼來了?”
薄峥嵘擰眉。
他雖不相信季懷宗就是周勁,但也沒推翻兒子的計劃,所以特意到季家來,萬一全如薄栖所料,他就親手把季懷宗按了。
季家,并不太平。
她不該來。
話音剛落,一道倩麗溫婉的身形從外面走進來。
天冷,戚雪在長裙外搭了件長款淺色大衣,腳上踩着一雙高跟長靴,就這麼逆着門外的陽光一步步走進來,靴跟在地面踩出聲響,纖細的身姿窈窕,氣質從容。
待她走出那片逆光,兩個男人才看清楚她皎好的面容,她将長發攏在一側,眉目如詩如畫。
季懷宗看着她,不自禁地坐直。
戚雪轉眸看向薄峥嵘,淺淺一笑,勾勒出幾分脈脈含情。
“……”
薄峥嵘的呼吸一滞。
他都忘記有多少年沒見過她對自己這麼笑了,恍惚間,他有種做夢之感。
但下一秒,戚雪就朝他走過來,拿起一直搭在臂彎上的男式大衣展開,替他披上,溫柔輕嗔,“和你說了天冷,要帶大衣,你又忘記。”
季懷宗坐在那裡盯着他們兩個,将棋子死死緊攥在手裡。
薄峥嵘盯着戚雪的眼睛,久久回不過神來。
直到戚雪替他整理領口,冰涼的指尖劃過他的頸,薄峥嵘才陡然反應過來。
戚雪突然對他這麼熱情,是沖季懷宗。
他看着面前的季懷宗,笑了笑,自然而親密地擡起手握住那一隻柔荑,将戚雪拉到自己身側坐下,黑眸深深地看向她,嗓音低沉,“一件大衣而已,不用你特地送過來。”
“那不行,感冒不好。”
戚雪說着抱住他的胳膊,低眸看向兩人中央的棋局,道,“在下棋啊。”
“嗯,在懷宗這坐一會兒就回去。”
薄峥嵘撇不開眼,低眸一直盯着她眉眼間的溫情脈脈。
“……”
季懷宗看着眼前四目相對的兩人,幾乎将手裡的白子捏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