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。
“哦,好,那你坐。”鹿之绫說着又看他一眼,“哥哥你脖子怎麼了?不舒服嗎?怎麼一直低着頭?”
“沒事。”
薄栖清了清嗓子,往室内掃一眼,發現卧室裡一張椅子都沒有。
連她的化妝台前都空空蕩蕩。
隻剩下床沿能坐人。
他微斂眸色,在床邊坐下來,身體微微前傾,雙手交叉十指相合。
半晌,薄栖似穩了心神,擡起頭看向眼前的人。
鹿之绫站在他面前,一臉無辜茫然地看着他,半濕的頭發披在裸肩上,肌膚雪白隐隐半遮,水霧沾染,懵懂而不自知的性感……
薄栖的目光沒有遊移,隻凝視她的眼睛,字字低沉,“之之,随便去找件衣服換上。”
“哦。”
鹿之绫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,轉身拿了件衣服進浴室去換。
她人一走,薄栖近乎僵直的肩膀就松懈下來,緩緩呼出一口氣,聲音驟冷,“鹿野,出去。”
“……”
虎斑紋貓趴在枕頭眯着眼睛當沒聽到。
“别逼我丢你出去。”
薄栖頭也不回。
“……”
貓野這才睜開眼睛,從床上蹦下來,一步一步優雅地邁到薄栖的面前,眯眼進行鄙夷注視。
薄栖這下連話都不講了,隻看一眼房門,貓野氣得沖他龇牙咧嘴一番才往外走去。
“哥哥你在和小野說話嗎?”
鹿之绫疑惑地走出來。
“嗯,别老讓它睡你床上,弄一床的貓毛。”
薄栖說着擡眸看向她。
鹿之绫聽話地換了件寬大的薔薇粉衛衣,沒穿褲子,衣擺及至大腿根,露出一雙纖細白皙的腿。
這打扮沒有任何問題,但經過剛才的一波沖擊,薄栖現在看什麼都有些恍惚。
鹿之绫走到門口,将房門關上,落鎖,然後在他面前蹲下來,抱着膝蓋,仰頭看他,“哥哥,你要和我說什麼?”
怎麼突然就蹲下了。
薄栖低眸,隻見她換了衣服,卻沒将身上的水霧擦幹,霧氣朦胧地覆着白淨的小臉,一直到她的脖頸,連看向他的一雙眼都濕漉漉的,寫滿勾人……
他的喉嚨發緊,雙手松開,一手按到床邊的被子找着平衡的支點。
“哥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