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嫁給季司予後,大部分人都是叫她季太太、季少奶奶,已經很久沒聽過鹿小姐這個稱呼。
心情在不經意間好了不少,她由衷的說:“謝謝,我好像真的沒那麼難受了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溫硯禮緩緩彎腰,将撐開的傘塞進她手裡,“和你聊得很愉快,如果将來你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,可以找我。”
他起身要走,鹿晚星卻抓住了他的西裝袖口,“不管什麼事,你都能幫我嗎……”
爸爸被人打成重傷,不知傷情如何,弟弟也進了看守所,鹿氏缺了主心骨撐不了多久,她真的快要走投無路了。
但是溫硯禮跟她并不熟,總共也就見過兩次面,今晚是他們第一次交流。
鹿家這次的問題非常棘手,溫硯禮真的願意幫她嗎?
溫硯禮緩緩蹲身,跟她平視,“你試着問問看呢。”
“我……”她鼓起勇氣,“我想借你的權勢。”
“可以。”
她眼眸微亮,“我父親被人舉報違法,進了局子,但他是冤枉的,我想救他。”
溫硯禮想了想,“可以,溫氏律師團借給你去打這場官司。”
溫氏律師團是業界出了名的金牌團隊,這些年敢跟溫氏叫闆的,最後都吃了苦頭,聽說這個頂級律師團從無敗績。
他的話,就像是黑暗曠野裡,終于照進來的一束光,使鹿晚星無比驚喜。
但她并沒有因此高興得失去理智。
天上不會白白掉餡餅,他們非親非故,溫硯禮甚至是慕可柔的表哥,他憑什麼幫她。
商人之間,一向都是利益至上的。
她内心留有一絲警惕,不确定的問:“如果這遭挺不過去,鹿家就完了,我沒有什麼能回報給你的,你肯這樣幫我,是圖什麼?”
雨滴肆虐着傘面,嘩啦啦的響動延綿不絕。
明明很吵,鹿晚星卻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,噗通,噗通——
她不知道溫硯禮會怎麼回答,不知道這樣直白會不會惹怒溫硯禮,有點緊張。
四目相對之下,縷縷光暈朦胧了男人的臉龐,使她瞧不清他的神色,也看不透他這個人。
隻聽見他輕飄飄的答她:“有沒有一種可能……”
“我圖你。”
直到躺進溫暖的被窩裡,聽着窗外淅瀝瀝的雨聲,鹿晚星依然心緒很亂。
一個小時前,溫硯禮将她送回了家,下車前他将他的名片給了她。
他笑着說:“鹿小姐,如果想通了,随時可以給我打電話,詳談我們之間的交易。”
鹿晚星打開床頭台燈,拾起床頭櫃上的那張名片,目光定格在‘溫硯禮’三個字上,臉色凝重,糾結。
耳邊不停回響着溫硯禮在公交站牌下跟她說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