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的事讓她那樣難過,此刻季司予的态度,更讓她覺得絕望和紮心。
“季司予,我們離婚吧。”
季司予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去。
“鹿晚星你看得清如今的局勢嗎,一旦失去季家庇護,你真以為你在京都能活得下去。”
鹿晚星拿起一旁的包包,起身,隔着餐桌遙遙凝視他,美眸倔強而堅毅。
“如果鹿家真的倒台,我甯願跟我的家人一起被攆到垃圾堆裡發黴,也不想跟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待在同一個屋檐下。”
她憤然轉身,摔門而去,走得頭也不回。
季司予凝視着洞開的大門,壓着愠怒,“簡直無理取鬧,不可理喻。”
花園裡的張媽将鹿晚星離開時的臉色看得清清楚楚,麻溜地放下掃把,小跑進屋。
“少爺,少奶奶她……她怎麼了?”
季司予半眯冷眸,胸腔一股無名火升騰着,使他盯着滿桌的早餐質問:“張媽你是不是給她煮炮仗了,搞得她一大早起來脾氣這麼爆。”
“我沒有啊。”
張媽很是無辜,但她也覺得鹿晚星今早的情緒狀态跟平時很不一樣。
“會不會是因為……因為昨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啊?”
季司予冷道:“跟過生日一樣,每年都有,過不過有什麼意義。”
“但少奶奶好像挺期待的,昨天她從下班回來,就坐在沙發上等少爺,一直等到深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季司予一怔,忽然就啞了聲。
他埋頭喝了一口粥,被嗆得直咳嗽。
自從手術後,他就落下了咳嗽的毛病,一旦真咳起來,就很難停下來,會越咳越嚴重,甚至影響呼吸道。
張媽吓到了,趕緊去給他拿藥。
等用了藥,他的狀态才緩和了。
喉間犯苦得厲害,滿桌早餐讓他毫無食欲,他問:“煮梨湯沒?”
“煮了煮了,我馬上給您盛一碗。”
張媽動作麻溜,一碗冰糖雪梨湯端到他跟前。
他隻嘗了一口,眉心登時攏緊,“怎麼味道不對。”
“之前的梨湯都是少奶奶熬的,她好像是問過中醫專家後,專門往裡面添了幾味藥材,今早少奶奶睡了個懶覺,我隻好自己煮了。”
張媽持續吐槽:“少奶奶那個方子忒麻煩了,得淩晨四點就起來熬中藥,火候得一直盯着,藥汁得過濾三遍祛除苦味澀味,還有雜七雜八一堆我看不懂的工序,我哪有那個閑工夫啊。”
“……”
季司予盯着面前這碗又甜又膩的梨湯,眉間的皺痕很深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