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叫鹿晚星下樓吃飯。”
張媽微懵:“少奶奶還沒回來。”
季司予俊眉攏起,擡手看腕表,已經快九點了,臉色愈發不耐,“給她打電話。”
張媽:“少奶奶半下午的時候回來過一趟,搬了兩大箱子的行李走了,她什麼都沒跟我說,但我看她那架勢,估計是打算搬出去住一陣。”
季司予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,冷冷睨她一眼,“為什麼現在才說。”
張媽整張臉都皺成了苦瓜,“您……也沒問我啊。”
咚地一聲,季司予的指關節重重扣了下桌面,鳳眸裡壓着愠怒,布滿冷霾。
“她作,你就由着她胡鬧?為什麼不攔着她?”
張媽的苦瓜臉更苦了,“不是您說少奶奶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嗎,我一個保姆,哪裡敢攔主人家的去留。”
“……”
最近财團忙着打開跨國市場,季司予一天好幾個大會小會,見那些外國頂級企業家。
回到家,鹿晚星也不安分,處處給他添堵。
他餘光瞟到手邊的禮物盒子,冷眸凝結起狂風驟雨,一揮手,将盒子掀到地上。
盒子被摔開,是一套價值不菲的藍寶石項鍊和耳環。
張媽吓得哎喲一聲,趕緊将禮物小心翼翼地撿起來。
“您消消氣,少奶奶這次确實有點過了,但我猜少奶奶估計就是心情不好,回娘家去了,等她想通了,興許過幾天就回來了呢。”
彼時,鹿晚星正在閨蜜徐迎的單身小公寓裡洗澡。
原本她是打算收拾東西回娘家的,但她還沒想好怎麼把決定離婚的事告訴甯姨和子眠。
這段時間,父親的事已經讓甯姨心力交瘁,子眠的課業也被耽誤不少,她不想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要為了她的感情問題擔憂。
她沒有别的地方能去,隻能先到徐迎這裡借住一段時間。
“寶兒。”徐迎敲響了浴室門,“你老公來電話了,接不接呀?”
浴室裡水霧濃重,熱氣升騰。
花灑從頭頂澆下,水珠将鹿晚星的睫毛打濕成一簇一簇的,她的心情有點複雜。
沉默了半晌,她才說:“不管他,先晾着吧。”
門外的徐迎差點拍手叫好,“寶兒你總算開竅了啊,就該晾着他,讓他急!急不死他!讓他知道沒了你不行!”
鹿晚星抹去臉上的水珠,搖頭失笑。
曾經她也以為季司予沒了她不行,畢竟那三年季司予對她表達的愛意太過濃烈。
可現實狠狠給了她一巴掌,現在的季司予已經不需要她了。
慢吞吞洗完澡,她擦着濕發走出浴室,手機被徐迎放在床頭櫃上,鈴聲還在響,七個未接來電。
一按下接通鍵,甚至沒機會冷冰冰問一句“有事”,就被聽筒那頭男人的怒聲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