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晚星擡手抹去眼淚,“随便他吧,以後這種小事不要拿來煩我。”
張媽還以為是威脅力度不夠,“少奶奶你最了解少爺的脾氣,他向來說到做到,你這麼稀罕那條魚,真舍得它被判死刑啊?”
“我突然沒那麼在乎那條魚了,要殺要刮,你讓他看着辦吧。”
鹿晚星笑得諷刺,又說:“不過,五花琉金屬于文種金魚類,這些觀賞魚是不能食用的,你讓他把魚缸裡的水抽幹,一滴都不要剩,能看着那條魚缺氧瀕死,痛苦掙紮,應該比煲湯更有報複的快感吧。”
挂斷前,她最後說了一句:“你告訴季司予,讓他盡快抽出半天時間的空檔,跟我去民政局離婚。”
蘭灣别墅那邊,季司予早就出門去财團了。
張媽被挂了電話,還在不停碎碎念,對着手機數落。
“鹿家都要破産了,你還以為提離婚就能威脅到少爺呢。”
“現在這個關頭,你不想着怎麼把少爺哄好,還一個勁兒耍千金小姐的脾氣,真是蠢得無可救藥。”
“依我看,要不了幾天,你就會自己屁颠屁颠跑回來,你現在越硬氣,回來的時候就越狼狽,我呸!”
因為沒休息好,鹿晚星總覺得腦袋昏昏沉沉,胸口也有點悶,不太舒服。
财團那邊她主動請了假,打算睡上一天,好好補覺。
但她睡得并不好,做夢了。
夢裡,季司予前一秒還深情款款的說好愛好愛她,後一秒那張俊美臉龐就變得無比冷漠。
慕可柔出現在他身側,挽着他的胳膊,和他一起嘲弄她。
他磁性低沉的嗓音,如淬了毒的刀,“鹿晚星,你真好騙,我怎麼可能真的愛你,你跟可柔比起來,我當然會選可柔。”
“你在我眼裡,一文不值。”
他冷眸轉狠,用力推了她一把,她重重跌入黑色池水裡。
溺水感太過痛苦,将她從噩夢中驚醒,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,徐迎沒敢打擾她補覺,隻給她在冰箱裡留了飯。
床頭櫃上的手機響個不停,還有好幾個未接來電。
這次是李特助打來的。
一接通,李特助焦急的聲音竄進耳裡,“少奶奶,您為什麼沒來财團啊,從昨天到今天,您都曠工一天半了。”
鹿晚星莫名其妙,“我記得我請過假的。”
“您沒看郵件回複嗎,季總駁回了您的請假條。”
“什麼?”瞌睡徹底清醒了,鹿晚星翻身下床,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郵箱。
季司予昨天就給她回了郵件,隻有高傲又無情的兩個字。
。
“靠!”她咬牙切齒,“他有病吧!”
“額……”李特助措辭,“季總說了,昨天和今天上午的曠工,都按規矩十倍罰款,您記得來财團簽處罰單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