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晚星遙遙凝視他，總覺得他對這條魚的态度古裡古怪。
他是真的不記得這條魚是他自己要養的嗎？
不記得他說這條魚是他，說她鹿晚星就是這條魚的水跟氧氣的那些話？（坐标第9章）
她狐疑着。
季司予好似心情不錯，走到魚缸前，從櫥櫃裡拿出魚食，熟練地取出一點，灑在水面上。
鹿晚星注視着他的每一個動作，秀眉擰着。
喂完魚，一回頭，看到鹿晚星還坐在地毯上發愣，季司予不耐輕啧：“還愣着幹什麼，你的小寶貝吃飽了，受害人還沒吃，不做飯是要我親自請你？”
鹿晚星揉着略微有點僵硬的腿，站起身，“還有昨晚的梨湯，你要吃的話，我去給你熱熱？”
季司予蹙眉：“早飯就一碗梨湯？你明目張膽虐待受害人？”
“……”
整天受害人受害人，語氣又那麼欠，搞得鹿晚星都想揍他了。
她默念了好幾遍，打人犯法，狗男人還賊記仇，才盡量溫和的語氣說：“那我再給你煮碗雞蛋面。”
她做飯的時候，季司予坐在飯廳裡翻看财經新聞。
空氣中莫名流竄着像是平淡生活的煙火氣。
又是小半個小時，鹿晚星将雞蛋面和梨湯端到季司予跟前，“季總，請慢用，别噎着嗆着燙着了，又賴上我。”
季司予拾起湯勺，先是嘗了一口梨湯，眉頭蹙着。
“這湯你煮過那麼多次，怎麼這次的味道變了？”
鹿晚星一怔，沒想到他真能嘗出來區别。
但面對質問，她說：“人心都是會變的，何況是一碗梨湯。不同的心情，品嘗同一道食物，滋味也是不同的，所以不是湯變了，是你變了。”
“強詞奪理，巧言令色。”他不爽，“逮到機會就陰陽我，你不是來照顧受害人的，你是來給受害人添堵的。”
鹿晚星：“……”
不爽歸不爽，那碗梨湯季司予喝完了，再品嘗雞蛋面時，他眉心徹底擰成一團。
“清湯，齁鹹，面條還煮軟了，你這手藝，閻王爺下廚都沒你鹽多。”
“……”鹿晚星好想撕了他這張嘴，“我說過我做飯難吃，要不然你就把張媽喊回來照顧你。”
她沒什麼做飯天賦，那個放中藥版的冰糖雪梨湯，她當初就學了快一個月，她隻會煮梨湯，雞蛋面是純憑着想象随便亂做的。
能好吃才怪，所以她隻做了季司予那份，打算等會自己出去吃。
季司予強忍着，又塞了兩口面，徹底擱下了筷子，“鹹飽了。”
他取來紙巾，矜然擦嘴，黑眸有些嫌棄地睨着鹿晚星：“從明天起你不用再進廚房，受害人不想被鹹死，不會再吃你做的飯。”
鹿晚星很樂意看到這個結果，語氣輕快，“好。”
本以為季司予會把張媽快點喊回來，卻聽他又說：“這幾天的晚飯和早飯，由你去附近的五星級飯店打包帶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