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予眼睛沒睜開,像是無意識的行為,要抱着她睡覺。
“你松開我。”
她掙紮,季司予卻反而纏得越緊,腦袋貼着她的肩頭,蹭蹭她柔軟的脖頸。
已經不記得他們有多久沒有這樣抱着睡覺了,她被蹭得滿臉驚悚,“季司予,你又耍酒瘋?”
男人不知道是醉迷糊了,還是睡迷糊了,半眯起眼,睫毛輕眨,瞳仁裡沒有平時的冷傲戾氣。
“晚晚,困。”
他無意識低喃,抱着她沉沉睡去。
鹿晚星卻如遭雷擊,整個人身子僵住。
“你剛剛喊我什麼?”
自從做完腦手術恢複心智,季司予已經很久沒有喊過她的小名了。
他每次都是冷冰冰一聲“鹿晚星”,或者嘲諷一聲“季太太”。
鹿晚星搞不懂他。
他好像真的隻會在不舒服、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,想黏她。
沙發太軟了,酒精上頭外加熬了大夜,困倦感很快使她沒辦法集中思維,就這麼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。
隔天。
睡得迷迷糊糊間,鹿晚星翻了個身,失重感使她猛然驚醒,卻還是一屁股摔在地毯上。
身上蓋着男人的西裝外套,她環顧四周,沒瞧見季司予。
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。
季司予已經洗完澡,換上一套煙藍色西裝,下樓,慢條斯理地系袖扣。
瞥見她坐在地毯上呆呆的樣子,他哂笑:“比豬都能睡,受害人都自己洗完澡了,你到底是來照顧受害人的,還是來享福的?”
鹿晚星給了他一記漂亮的小白眼。
就算她醒得早,也不可能幫他洗澡,他使喚上瘾了?
客廳跟飯廳之間的隔斷,放着那面魚缸。
季司予側目看向魚缸裡那條五花琉金,眼神指了指,“回了家,不趕緊看看你的小寶貝餓瘦沒有?”
昨天隻開了客廳裡的小燈,鹿晚星壓根沒注意到那面魚缸。
五花琉金在水裡遊得恣意,狀态挺好,顯然這段時間她不在,沒有遭到虐待。
她問:“你怎麼還沒宰了它?”
季司予冷傲一哼,“季太太脾氣大,把一條魚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,我怕真宰了,你找我給你的小寶貝賠命。”
“……”
鹿晚星遙遙凝視他,總覺得他對這條魚的态度古裡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