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用盡一切辦法,找遍全球腦科專家,讓他恢複正常的。
是她親手,把那個深愛她的阿予弄丢了。
她怅然失神,直到男人粗粝的指腹,輕輕摩挲她臉頰上的濕潤,她才驚覺自己竟然哭了。
季司予眼神淡漠,俊美臉龐依然滿是陰戾,替她擦眼淚的動作卻極緻溫柔。
“不要裝出一副你深愛我的樣子,你演技好得我差點就信了。”
她吸了吸鼻腔水汽,“我……”
季司予卻伸出食指,按住她的唇——
他說出口的話,清醒而涼薄,“我們這段婚姻本身就是因為利益開始,你覺得我每次看你,像在看一件商品,難道不是應該的?”
“你付出了三年青春,而我,彩禮、離婚補償、你的個人欠款,我一共給你十三個億,三年換十三個億,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。”
人無語到極緻是會笑的,鹿晚星笑過了,又理智中肯地點頭,“你說得對,因利益開始,也因利益結束,我很知足,我現在隻想快點離婚,拿到那十個億的補償。”
像是早就看透了她貪财的本性,季司予嘴角挑起冷諷,輕哼一聲,懶懶躺進沙發裡。
隔了好幾分鐘,鹿晚星站起身,态度疏離,“季總,還有什麼要吩咐的?如果沒事的話,我去找間客房休息了。”
晚上喝酒喝得太急,她始終不太舒服,腦袋暈暈的,感覺倒頭就能睡着。
季司予揉了揉太陽穴,似乎并不打算就這樣輕松放過她。
漫不經心地發号施令:“受害人想喝梨湯。”
“……”
之前她煮的冰糖雪梨湯裡,都悄悄放了點止咳潤肺的中草藥。
這深更半夜的,她上哪兒去買中藥材料。
但煮一碗最普通的冰糖雪梨湯,季司予應該也喝不出來。
“行,我去給你煮。”
半個小時,鹿晚星煮好一碗甜膩的冰糖雪梨湯。
不用熬中藥,不用過濾好幾遍藥汁祛除苦味,煮一碗普通的梨湯,對她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。
她端着梨湯回到客廳,卻見季司予躺在沙發上睡着了。
她将梨湯放到茶幾上,小腿擡起,踹了踹季司予的膝蓋,“季司予,起來喝湯。”
沒反應。
酒精作用下,季司予好像睡得挺沉的。
“别裝了,哪有這麼快睡着的,我湯都煮好了,你故意不喝,折磨我是吧?”
她又踹了幾下,“季司予?季……”
手腕忽然被男人拽住,往下一扯,她跌進沙發裡,被他摟進懷裡。
季司予眼睛沒睜開,像是無意識的行為,要抱着她睡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