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脆的巴掌聲，在休息室格外刺耳。
季司予偏着頭，抿了抿嘴角，眼眸迅速猩紅。
“鹿晚星，這是你第二次扇我。”
他低聲磨牙。
上次是在季家莊園，他們被爺爺下藥，他在浴缸裡想睡她，被她請吃了一記耳光。那天她身子綿軟，打得不重，但這一巴掌，她發了狠，牟足了勁。
美眸裡水霧萦繞，打過人的掌心陣陣發麻顫抖，鹿晚星通紅着眼圈瞪他，“如果可以，我恨不得立刻打死你。”
她并不解氣，還想動手，被季司予一把攥住手腕。
“季太太，扇耳光可打不死人。”
但是打臉這個行為非常侮辱人，季司予氣得胸腔劇烈起伏，惡狠狠的，“真拿我當沒脾氣的軟柿子？不是扇耳光，就是踹我咬我，你是個潑婦？”
鹿晚星恨意盈然，“是潑婦也是被你這個人渣逼成這樣的。”
季司予氣笑了，“你該慶幸我季司予從來不打女人，我如果是個人渣，你現在已經進ICU裡躺着陪你爸了。”
他狠狠甩開鹿晚星的手腕，力道大得鹿晚星往旁邊跌了兩步，扶着牆壁，堪堪站穩。
手裡的調查文件都快攥爛了，他冷笑一聲，最終沒有把文件給鹿晚星，“我就多餘過來這一趟。”
也不算完全沒收獲，挨了頓罵，還挨了一記耳光。
他窩着滿腔怒火，摔門離開。
休息室裡隻剩鹿晚星，直到此刻她的眼淚才不受控制地滑落面頰，她蹲下身，胳膊抱住膝蓋，小聲掩面嗚咽。
醫院車庫裡。
特助李齊和司機是跟季司予一起來的。
見季司予沒幾分鐘就回來了，手裡還攥着那份文件，李齊狐疑：“季總，您沒把調查資料給少奶奶嗎？”
季司予坐進車裡，氣息低沉，直接将手中的文件撕成兩半，扔進車載内置小垃圾桶裡。
“沒心沒肺的女人，她愛作死就讓她作個夠，停止現目前的全部調查進度，再管她的事我就是狗。”
李齊：“……”
鹿業出事後，季司予幾乎是第一時間派人調查，發現犯事的幾個男人前段時間收過季氏的公賬。
他順着一查，發現是韓鳳妍挂在季氏旗下的那家美容院，韓鳳妍以開除員工的n+1補償金為由，以季氏股東之一的身份命令财務部走季氏的賬面打款。
他先是去問了韓鳳妍，韓鳳妍卻說根本不知情鹿業在看守所的事，大額款項她一直是走季氏公賬，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。
這些事實在太湊合，像是有人故意往季氏頭上潑髒水，偏偏這中間最推波助瀾的一環，是他的母親。
連着他都有了洗不掉的嫌疑，他擔心她為鹿業的事太着急上火，才想給她看調查情況。
誰知道這個女人根本不領情。
……
醫院有甯霞守着，鹿晚星回了公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