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予可能酒喝多了點，腦子暈沉沉，卻睡不着，胸口堵着一團郁氣。
他摸出手機，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個備注的微信頭像。
指腹敲擊輸入法。
這話顯得他好像很在意，不好，退格全删。
删除，沒氣勢。
删除，太刻意。
他反反複複打了好多段，最後打了一句
本來打算再次退格，卻不小心按成了發送。
正要快速撤回，聊天窗口彈出紅色感歎号。
“……”
剛離就删，當真是冷血無情。
胸口的那團郁氣更堵了，他陰沉沉起身，沒理那群人的喊聲，一言不發地出了包房。
剛才在樓下遇到鹿晚星的那個公子哥，狀似無意的喊了句：“嫂子是在二樓靠左邊的卡座區哦……”
……
鹿晚星是陪徐迎出來玩的，中途她電話響了，跑到安靜的走廊去接聽電話。
“……上次不是才還過利息，才十二月份，怎麼又開始催還本金了。”
是銀行經理那邊的電話。
這段時間鹿氏走了不少精英員工，之前的項目被解約停工，股東撤資，幾乎每天都在虧錢。
銀行那邊似乎是有勢力故意下了命令，讓向鹿氏施壓。
“知道了，我會想辦法籌錢，也請銀行那邊放心，我不會讓鹿氏宣布破産。”
挂了電話，她靠着走廊牆壁，氣息頹喪。
離婚的問題倒是解決了，但還有鹿興科技，父親的官司，一大把麻煩事需要她去處理，她撐得有些累。
季司予找到她的時候，正好撞見她頹然沮喪的模樣。
兩人對視一眼，空氣凝滞。
鹿晚星别過紅眼眶，無視。
季司予緩步走過來，在距離她半米的位置，悠閑倚牆，摸打火機點煙，一派矜冷高傲。
“你不混娛樂圈真可惜，表面裝得高高興興，背地裡躲起來偷偷哭。”
“要離婚的是你，光速打臉後悔的也是你。”
他吐納煙霧，嗤笑一聲，“不過，我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的人，你撒個嬌，認個錯，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考慮原諒你，明天去辦複婚。”
煙霧缭繞間，遲遲沒有傳來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