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予瞌睡醒了,翻身坐起來,“我現在過來。”
水族館,水産獸醫眼巴巴等着。
見那抹矜貴颀長的身影走來,他殷勤地捧起小魚缸,“季先生,您的愛寵應該也很舍不得您,求生欲望很強,您快帶它回家吧。”
季司予接過小魚缸,鷹隼一般犀利的黑眸微微眯起,一言不發地觀察那條魚。
水産獸醫緊張得直搓手,忍不住解釋:“因為腹部被筷子戳傷,所以那個位置的魚鱗掉了幾片,但您放心,它現在很健康。”
他這次從上萬條五花琉金魚裡挑出這一條,與之前那條的花色最相似,體型大小也差不多。
為了不讓季司予起疑,他還親自拔了對應位置的魚鱗,讓這條魚看起來是那塊被戳穿的肉長好了。
季司予觀察半晌,眼神越來越冷,放下魚缸。
“這不是我的那條魚。”
“……”
水産獸醫後背開始冒汗了。
這個男人真是……太TM離譜了。
五花琉金全身那麼花紋,他居然真的能記住每片花鱗片的位置?
水産獸醫硬着頭皮賠笑:“怎麼可能不是呢,這就是那條魚,您是不是幾天沒見過它,都記不清它的花色了。”
季司予語氣笃定,“我不可能忘記它的花色。”
那晚他為了不讓魚翻肚皮,拿筷子夾了一晚上,魚的花色早就印到腦子裡記熟了。
這條魚的确像,但不是他的魚。
他微微擡手,四個穿着黑西裝的高大保镖出現在身後,氣勢滲人。
這陣仗,水産獸醫吓得腿都抖了。
“我季司予的錢,不是這麼好诓騙的。”他的臉色陰沉可怕,“你再不說實話,我保證你的下半輩子隻能在牢裡痛苦度過。”
水産獸醫當場跪了,“對不起我錯了,我沒想到您真的能認出來,是我鬼迷心竅,我見錢眼開,您放過我吧,我也是逼不得已,這不是我的主意。”
季司予擰着眉心,“誰的主意?”
“是……”他遲疑,四個保镖齊刷刷往前跨一步,唬人得很,“是鹿小姐。”
……
接到水産獸醫的電話時,鹿晚星正在跟越京見面,整理目前的所有證據資料,打算下周開庭替鹿業打官司。
水産獸醫李豐,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,對着聽筒裡痛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