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多顆星星，他折的？他居然會折這種小玩意？
放下那罐星星，他掀開那張紅布條，布條卷邊泛黃，說明鹿晚星之前拿在手裡看過很多次。
心口好似被這幾個字灼燙了一下，很快又恢複漠然，情緒快得難以捕捉。
他隐約記得池良那幾個家夥曾經說過，結婚第二年，他跪行真清寺，就為了求一個他跟鹿晚星的姻緣善果。
這種又腦殘又丢臉的行為，他成年人思維是做不出來的。
盒子裡還有一些照片，鹿晚星穿着那條雪色流蘇裙，微微倚着欄杆，出塵絕豔，優雅漂亮。
她看着鏡頭，美眸裡星光熠熠，笑得非常開心。
季司予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肆意溫柔的笑。
照片背面，寫了一排字。
還有一張照片，是他跟鹿晚星的合照。
他看着照片裡的自己，裝酷裝深沉，卻掩飾不住眼神裡的愚蠢傻氣。
耳邊忽然沒由來地回想起鹿晚星在老爺子大壽那晚跟他說過的話。
——“這是我們結婚第一年的時候，我陪你參加第一場宴會穿的裙子。”
——“我記得你那天穿了一件白色西服，胸口别了一支紫色蝴蝶蘭胸針，像童話裡走出來的白馬王子。”
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，他看着這些明明覺得陌生、卻能灼痛心口的舊物，有點吃味，又有點羨慕。
那個傻子的愛意，當真是熱烈而洶湧。
那個傻子，那樣鮮活恣意，愛得無所顧忌。
他忽然對那三年的過往，産生了一點好奇，摸出兜裡手機，打電話給池良，“我記得你手機上，存有我之前上真清寺求姻緣的視頻？”
池良驚訝，“什麼情況啊予哥，太陽打西邊出來了？之前我求着你看，你死活不肯看，還要求我删除。”他停頓半秒，又懂了，“想通了？還是覺得嫂子更好？”
季司予像是隻聽見了他中間那句話，“你已經删了？”
“沒呢，我藏到隐私空間裡了，那麼好的視頻删了多可惜，跟我的那些寶貝片子藏在一起呢，你晚上來霧色找我，看完真清寺視頻，我還可以跟你分享我的寶貝。”
“……”
季司予滿頭黑線，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的寶貝片子是些什麼限制級。
他将照片收回盒子裡，蓋好，帶出了庫房。
慕可柔就站在庫房門外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，站了多久，她眼睛紅紅的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司予，你在怪我對不對？我隻是……不希望你離了婚還跟晚星藕斷絲連。”
季司予沒有看她，臉色淡淡的，“這是我的事，慕秘書管好自己分内的事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
她欲言又止，季司予經過她身邊時，她輕扯他的衣袖，“司予，我喜歡你。”
季司予停住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