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懼之下,鹿晚星全身感官都在放大。
唰地一下,車後備箱被打開了。
驟然強烈的光線似要穿破眼簾,鹿晚星還以為是面包車終于爆炸了,直到聽見男人一聲飽含擔憂的呼喚,“晚星!”
她睜眼,看到打開後備箱的人是溫硯禮。
見她身上到處都是血迹,溫硯禮看得眼睛都紅了,一邊幫她撕嘴上的膠帶、揭繩子,一邊安撫她。
“别怕,你們已經安全了,我跟警方一起來的,那夥人一個都不可能跑掉,會全部抓回去審訊。”
他抓緊鹿晚星的胳膊,神色緊張:“你哪裡受傷了?”
“我還好,這都不是我的血。”
她這才看到自己裙擺上大片斑駁的血迹,後知後覺地意識到,這是……季司予的血?
束縛被解開,溫硯禮将她抱出後備箱。
“季司予?!”
她剛站穩,顧不得其他,趕緊查看季司予的情況。
男人雙眼緊閉,臉龐毫無血色,被鐵棍砸傷的左腿一直在流血。
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昏死過去的,不論鹿晚星怎麼輕拍他的臉頰,呼喚他,都沒有反應。
溫硯禮快速替他解開繩子,在鹿晚星的幫忙下,将人馱到自己背上,背着他上了自己的車,去醫院。
鹿晚星跟着去了醫院。
季司予被推進急診室沒出來,她就坐在等候椅上,氣息有些低落。
開庭的時間早就過了,不知道越京那邊孤軍奮戰,進行得怎麼樣了。
溫硯禮注意到她不停看手機的動作,猜到她的焦慮,坐到她身側。
“我們在法院門口等你,但你一直沒出現,我就讓甯霞女士帶着你的那份證詞跟越京一起進去了,雖然沒有必赢官司的把握,但我相信越京那張師承霍大律師的嘴,他一定能還鹿伯父一個清白。”
聽他這樣說,鹿晚星确實要放松一點了,又想起什麼,問:“溫先生是怎麼知道我被綁架,還跟警方一起來了?”
“你的電話一直關機,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,後來又接到季總的電話,就帶着保镖,跟警方一起來了。當時消音狙擊槍遠程擊斃了準備給車油箱點火的人,其他人已經跑路,大隊警員去追捕,留下一隊人跟我的保镖一起尋找你們,幸虧你一直在後備箱發出的動靜,不然周圍好幾棟廢棄大樓,一時半會很難發現你們在車裡。”
提及最後那茬,鹿晚星是自責的,“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為了制造動靜,一直頂到他的腿,才會導緻他失血昏迷……”
溫硯禮伸手按住她的肩,溫聲安撫:“這不怪你,如果不能及時發現你們,耽誤送醫,季總的情況恐怕會更危險。”
他總覺得事情有點奇怪,忍不住問:“晚星,你跟季總不是一起被綁架的,他為什麼會去得那麼快?為什麼是第一個知道你出事的人?”
鹿晚星微怔。
溫硯禮的話倒是提醒她了。
她是在公司的地下車庫出的事,在此之前,除去季司予某晚喝醉酒跑到她家門口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,他們已經兩天沒見面。
季司予是怎麼又快又精準的找到她?
溫硯禮語氣沉穩:“晚星,可能我有點陰謀論,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,不簡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