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予眉頭皺緊了,“你見過哪家總裁用這種玩意。”
确實不太符合他家季總的氣質,但特殊情況要特殊對待吧,别家總裁也不像他這次被鐵棍打得這麼慘啊。
“您傷在大腿後和後背,用輪椅會壓到傷的,隻能勉強用這個。”
季司予黑着臉,不搭腔。
……
鹿業的靈堂設在鹿家别墅裡,停靈三天,鹿晚星就親自守靈了三天。
對比鹿子眠和甯霞的痛哭落淚,她的情緒顯得格外平靜,跪在蒲團上燒元寶錢,微白的臉色是蓋不住的疲憊。
以往清澈明亮的星眸,此刻如一汪死水,麻木空洞。
季司予來吊唁的時候,一眼就看到她這副模樣。
整個靈堂冷冷清清,除了鹿晚星的幾個好友、溫硯禮、越京等人來了,鹿業曾經的好友、合作夥伴、鹿家親戚一個都沒來。
冤屈雖然洗清,但所有人都知道,鹿家得罪了某個财閥世家,鹿興科技如今也在硬撐,他們唯恐避之不及。
有腳步聲,鹿晚星循聲擡眼,看到季司予坐着輪椅,被李齊推着進入。
輪椅上鋪着厚厚的皮草,季司予雙膝上搭着一條黑色絨毯,穿着一身黑色西裝,俊臉莊重肅穆。
鹿晚星隻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視線,眸色幽沉了幾分。
随着他這個形象進入靈堂,在場為數不多的幾個人,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。
但他隻關注鹿晚星,注意到鹿晚星隻看了他一眼,神情也不怎麼好,他的臉色跟着沉了幾分。
還是醒晚了,感覺已經有黑鍋扣到他頭上了。
李齊推着他到鹿業的棺木前,幫他點了三炷香,扶他艱難起身,對着棺木深深三鞠躬。
鹿晚星眸色清冷,沒什麼反應。
倒是鹿子眠的情緒比較激動,在季司予準備插香的時候,他起身打掉了季司予那三炷香,“我爸受不起你們季家人的香,别擾得他在地底下都不清淨。”
甯霞在一旁直掉眼淚,鹿晚星垂眸看地面,無動于衷。
溫硯禮、越京、徐迎在内的幾個人都站在一旁看着,沒人阻止。
氣氛怪怪的。
鹿子眠拳頭都捏緊了,忍了忍,咬牙切齒地說:“看來你救了我姐,為她受傷的份上,我今天不動手,你自己滾,你跟我姐已經離婚,你完全沒必要假惺惺出席我爸的葬禮,滾吧,以後鹿家的門,季家人與狗不得入内。”
季司予蹙眉,黑眸凝重,将在場每個人的表情都看了一眼。
不僅是個黑鍋,好像還是個天大的黑鍋。
他們看他的眼神,就好像他腦門上寫着“罪大惡極”四個字。
他的視線最終落到從進來那一眼後、就再沒看過他的鹿晚星,“昏迷三天醒來,本以為我這個救命恩人會被鹿家供起來熱情招待,鹿子眠倒是熱情,就是談不上供起來,恨不得把我踩死,”
“法院宣判罪犯也得講求證據,你們誰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?”
鹿子眠聽着季司予這副口氣就窩火,又想動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