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，手腕被一雙纖白的手用力攥住，她吓得周身一顫。
“韓女士。”鹿晚星笑，“借一步說話。”
“我跟你沒什麼好聊。”
鹿晚星根本沒打算跟她商量，将她随便帶到一間空置的包廂裡，關門，上鎖。
“鹿晚星，我好歹當過你婆婆，你對我連起碼得尊重都沒有。”
“敬我愛我的，我自然尊重，而厭我害我的人，我也睚眦必報。”
“誰害你，你就找誰去，與我無關。”
韓鳳妍并不跟她對視，越過她想去開門，被她攔得死死的，推了一把，跌到沙發上。
“鹿晚星！”韓鳳妍怒了，“你發什麼神經！”
“我爸去世的那天，我半下午遭到綁架，差點喪命，這件事韓女士知道嗎？”
韓鳳妍垂下眼，情緒穩定了幾分，“當然知道，我很同情你爸和你的遭遇，但你可憐，不能成為你找我茬的借口。”
鹿晚星眉骨上揚，“你覺得我可憐？”
“我知道你沒了父親很痛苦，但他本來也醒不過來了，死亡對他對你們都是一種解脫。”
韓鳳妍偏頭看窗外，歎息一聲，“我記得你是淨身出戶，畢竟婆媳一場，我也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，如果你有困難，可以跟我開口，幾千萬我還是給得起的。”
鹿晚星聽笑了，笑得譏諷。
“韓女士，跟你相處三年，我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你，你自私冷漠、唯利是圖，把自己的榮譽權勢和富貴安逸看得比什麼都重要，但我也知道，你性格直爽，沒有太多心眼，也不太會撒謊。”
說到末尾，她彎腰湊近。
韓鳳妍手撐沙發，上身往後躲，跟她保持安全距離。
她冷笑，繼續：“鹿家在京都沒什麼地位，我不屬于能給你長臉的兒媳婦，你讨厭我。”
“我被綁架那件事，是季司予救我，他因此受了重傷，以你的脾氣，你一定會怪我連累你兒子受傷，你以前也确實這麼幹過。”
“可這次，你不僅沒責罵我，還說可憐我，提出經濟補償。”她美眸雖然帶着笑，卻冷極了，“你的反常，在我眼裡跟不打自招沒什麼區别。”
韓鳳妍被她的話噎住。
她美眸轉狠，恨意盈然，“你怕我洩露你也出軌的秘密，所以派人綁架我，要弄死我。”
“你想怎麼對付我都可以，你為什麼要害我爸！”
“他被打成植物人，死在那間冰冷的重症監護室裡，你午夜夢回的時候，睡得着嗎！”
韓鳳妍的臉頹白了幾寸，又很快恢複理智，有了底氣跟她對視。
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，我沒有害你，更沒有要害你爸，就算你爸将來索命，也不該是索我的命。”
鹿晚星滿目冰冷，“那你心虛什麼？”
“我沒有心虛！”韓鳳妍分貝飙高，“我能理解你喪父的心情，但這不能成為你攀咬我的理由。我跟你爸沒有利益牽連，我沒事去害他幹嘛？至于你……”
她頓了頓，跟鹿晚星對視一眼又很快挪開視線，“你自以為了解我，但我這次是真的可憐你，我如果想害你，我就應該加把勁，趕緊把你弄死，而不是給你提供經濟支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