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三歲攏起眉，像是不高興，又像是認真時會不自覺嚴肅。
但他這次沒把罐子裡的醜星星挑出來。
季司予總覺得他很古怪，并沒有完全打消懷疑，故意湊近他說：
“照你這速度，九千九百九十九顆要折到什麼時候，我幫你。”
已經十幾年沒碰過手工，季司予折得不好，每一顆都比季三歲的星星醜。
他每折一顆，就當着季三歲的面，将醜星星放進玻璃罐子裡，季三歲都沒有阻撓。
漸漸，季司予折出來的星星跟季三歲的一樣漂亮，做手工本就是他兒時的興趣，他開始認真幫季三歲折紙。
似是累了，季三歲伸着懶腰起身，走到櫥櫃前給自己倒水喝。
季司予隻是睨了他一眼，見他在喝水，繼續專注折星星。
櫥櫃上放着被拆解後隻剩一半車身的蘭博基尼模型，季三歲盯着模型看了好一會。
季司予還在幫忙折星星。
察覺到有腳步聲走到身後，他正想回頭，什麼東西嘭地一下，砸到他後腦勺上——
頭劇痛，暈眩感随着傳來。
季司予倒地。
啪嗒——
什麼東西掉到地上。
季司予半睜着眼，看到是那個被他拆解得剩一半的蘭博基尼模型。
季三歲用那個模型，砸他？！
他費力擡眼，想去看那個自己，視線順着對方的腿一點點往上瞧。
卻在即将看到季三歲臉上表情時，視線徹底模糊，暈了過去。
他是驚醒的。
沒有回到現實世界，回到了那個最開始的走廊。
心跳加速和後腦勺的痛感都提醒着他剛才暈倒前的一幕。
季三歲不僅能看見他，還砸他。
他窩火，“這小傻子，簡直倒反天罡。”
居然敢在他的精神世界裡，砸他？！
季三歲明明隻是他神經受傷時，缺失的那部分人性。
醫生檢查過他沒有雙重人格，為什麼後面幾扇門都出現第二個他，還能看見他，還能砸他？？
内心越來越想得到答案，季司予壓着火，趕緊去往下一扇門，找那個傻子算賬。
這次在是季家老宅的走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