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三歲吸着鼻腔，哼哼唧唧，“我也不懂……”
“……”
差點忘了他就是個小傻子，他能懂什麼。
季司予黑眸嚴肅，伸手掐他臉，“為什麼拿模型砸我？”
他掙脫季司予的魔爪，替自己揉臉，郁悶，“你破壞我給晚晚的紀念日禮物，塞了好多醜星星，還把我的玩具車弄壞了，都說成年人最懂事，你怎麼那麼讨厭。”
“……”
季司予氣笑了。
這報複心倒是跟他挺像的，他小時候被弟弟們弄壞了玩具，也會記仇很久，找機會收拾那幾個小兔崽子。
他繼續問：“我記得第一年你和鹿晚星第一次一起參加宴會，第二年紀念日你跪行清真寺，把情緣樹挂滿，還有好多好多事，你好像不想讓我繼續了解？”
季三歲嘟嘟囔囔：“了解這麼多幹嘛，那些又不屬于你跟晚晚的美好回憶……”
這小傻子，占有欲跟他一樣強。
季司予正色說：“我雖然還不清楚為什麼這裡會出現你，但你得把主次分清楚，你隻是我神經紊亂時的那部分人格，你就是我，而我，還是我。”
季三歲垂着腦袋，有點沮喪：“我是不是會被永遠困在這裡，出不去了？”
季司予想了想，“嗯”了聲，“你的心願，我會去完成。”
季三歲眼睛亮晶晶的，舉起那封信，沖他眨眼，“這個……你看過嗎？”
“看過。”
“這些都是我的心願，你完成得怎麼樣？”
季司予突然就啞了聲。
季三歲期待地問：“現在是你們結婚的第幾年？你有給晚晚準備紀念日禮物嗎？”
季司予張了張唇，卻答不上來。
那個時候，他以為鹿晚星是為了錢才嫁給他，他反感逃避，事後跟她吵了一架，給她補禮物，買了一套高定珠寶，結果她搬出家，吵着要離婚，禮物沒送出去。
喉間噎了好一會，他才勉強回答：“我以後補，不會再忘記這件事。”
季三歲不高興了，“那我的魚呢？你喂胖一點沒？還有還有，你絕對、絕對不可以有離婚的想法，晚晚是女孩子，你要多讓着她一點……”
他碎碎念，季司予卻臉色越來越白。
“對不起。”
季三歲愣住，“你……你為什麼要道歉？”
季司予掐緊垂在兩側的雙手，語氣沉重，“魚死了，我跟鹿晚星已經……”
離婚了。
他的表情，季三歲猜到了，眼淚霎時不受控制，流得放肆，情緒崩潰，抓着他的胳膊。
“你為什麼！為什麼這樣對我的晚晚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