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為什麼!為什麼這樣對我的晚晚!”
“她那麼好,那麼愛你,你為什麼要傷害她!”
“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她,我願意付出一切,我拼盡全力把她留住,你卻把這一切都毀了,我恨你!”
看另一個自己哭得那樣無助可憐,季司予的心揪成一團,愧疚自責的情緒快将他整個人淹沒。
來不及說一句安撫和保證,他的視線陷入黑暗。
思緒卻一點點清醒過來。
他緩緩睜開眼,盯着診療室的天花闆失神,眼淚無聲從眼角滑落,溜進發絲裡。
久久走不出季三歲的悲痛情緒。
心理專家伸手在他眼跟前晃了晃,“季先生,您還好嗎?”
他怆然失神,心裡有個聲音還在極度悲傷,壓抑着他整片胸腔。
他忍着喉間哽咽,一開口聲音是沙啞的,“再深度催眠一次。”
想去安撫一下那個傻子的情緒,至少讓他知道,他會想辦法去挽回這一切。
“不可以的季先生。”心理專家态度堅決,“深度催眠本就對神經有損害,半年内隻能做一次,不管您給再多錢,我都不會拿您的生命開玩笑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他手指揪心口,被心裡另一個聲音牽動着情緒,完全緩不過一陣陣倒上來的心碎劇痛,眼淚不聽使喚,不停滑落臉龐。
“他真的……真的好難過。”
負了那個傻子,也負了鹿晚星,他要怎麼償還這筆情債。
心理專家在旁邊記錄他的病例,認真分析。
“或許我之前的診斷有誤,您在被催眠後見到了第二個自己,說明您在神經紊亂時,演化出第二個人格,您是在探索那個人格的精神世界。”
季司予忍着悲傷情緒,問:“那為什麼我從來沒出現過第二人格搶占身體的情況?”
“您的主人格非常強大,第二人格根本不具備與您搶占身體的能力,我給您開幾服藥吧,以您主人格的強大應該能很快把那個人格抹殺,恢複正常。”
季司予伸手按住病例冊,阻止心理專家開藥,“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喚醒他,讓他抹殺我,讓他來主導這具身體?”
“第二人格抹殺掉主人格?”
心理醫生震驚,“您瘋了?您不想活了?!”
“第二人格隻能使主人格沉睡,永遠不可能抹殺,而且您第二人格比較弱,您又通過腦手術治愈了那部分神經紊亂,第二人格應該是沒機會出現的。”
但也不排除出現特殊情況,比如第二人格欲望強烈,趁主人格受重傷、神經虛弱的時候,搶占身體控制權。
但季司予的體檢報告一切正常,身體健康且強健,第二人格太弱了,根本不具備跟他搶争身體的實力。
夜晚。
鹿晚星坐溫硯禮的車回了鹿家别墅。
“晚星,今晚的料理還滿意嗎?”溫硯禮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