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予唇角虛白,沙啞的聲線無力地笑了笑,“京都名媛那麼多,鹿晚星隻有一個。”
“……”
池良驚了。
一度以為面前的季司予換了個人,明明前段時間還挺正常的,前兩天住院,醫生給他多裝了個戀愛腦?
池良試圖給他灌輸正确思想,“予哥,在這個世上,季司予也隻有一個啊。”
他這樣的天之驕子,怎麼能愛人愛得如此自卑。
季司予搖頭失笑,“如果沒有鹿晚星,季司予早就被人一腳踹進沼澤地裡,腐爛生根。”
這話,池良沒法反駁。
一般正常人的情況确實不能跟季司予和鹿晚星相提并論。
他們之間除了愛情,還有三年的恩情。
季司予盯着那扇始終亮着燈的卧室,袖口下的拳頭隐忍到極緻,陣陣發顫。
“你們走吧,我隻是想等她出來,聽她親口說幾句話。”
池良歎氣,去車上給他拿了件外套披上。
卧室裡,袅袅茶香彌漫。
溫硯禮親自給鹿晚星煮奶茶,一煮就是大半個小時。
“客房的床單是新換的,晚星要是困了,随時可以休息。”
鹿晚星心不在焉,時不時往合上的落地窗瞟一眼。
溫硯禮很懂,拿來iPad,打開别墅門口的監控畫面,放到桌上。
鹿晚星無意識瞄了屏幕一眼,便再也挪不開視線了。
天色已經黑透了,那道身影像要被雪淋成冰冷的雕塑,一動不動。
她心口揪了一下,“他怎麼還沒走?”
溫硯禮也感歎,“是啊,事情已成定局,季總還挺堅持的。”
他倒一杯奶茶,遞給鹿晚星嘗,“得不到的和失去的,總是最令人難以釋懷,男人最懂男人,晚星放心,再過幾個小時,季總應該就會知難而退。”
鹿晚星沒說話,将奶茶一飲而盡。
溫硯禮看她喝茶像喝酒似的,不免笑了一聲,又給她倒一杯。
三個小時,深夜十點。
别墅門口的監控視頻像是靜止畫面,季司予還沒離開。
鹿晚星心情有點複雜。
男人最懂男人,但溫硯禮不懂季司予。
在她眼裡,季司予雖然不是那個傻子,卻跟那個傻子一樣,性格執拗倔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