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予瞭望走廊窗外的雪,低垂的眼睫,蓋住眸色的黯然,“她想跟溫硯禮在一起,你不要給她添亂。”
韓鳳妍無語:“他們如今隻是談戀愛,周圍的議論聲就已經夠多了,我可不想将來更丢人。”
名譽地位,她總是三句不離這兩件事。
瞥見季司予的眼神越來越冷,她無所謂的答應下來,“好好好,她跟溫家的事我不插手,反正他們也成不了,我懶得當惡人。”
“你還不夠惡?”季司予憋悶,“她嫁進季家那三年,為了幫我,裡裡外外都很辛苦,你什麼時候幫襯過?你隻在乎這個兒媳婦是不是能給你長臉的世家名媛,你不滿意,便當個惡婆婆排擠她。”
韓鳳妍被控訴得莫名其妙,“你又哪根筋不對?”
她有點心虛,卻不多,“你媽很好欺負是不是?就知道逮着你媽數落……”
季司予憋屈得很。
鹿晚星說不想見到他,他已經盡量克制着不去她面前招她煩。
看到溫芸百般對她好,替溫硯禮籠住她的心,而自家母親隻會使絆子,他心裡堵。
“溫硯禮從小沒了母親,卻是在愛意滋養中長大,溫司令愛他,為了他多年不娶妻,溫芸愛他,把他當成親兒子寵愛,他比我幸運,也比我幸福。”
韓鳳妍臉色一白,怔怔看着他。
他嘴角挂着諷刺,“我明明有母親,卻從未得到過母愛,我的母親隻會從我身上索取苛求。”
“我的母親,還不如溫硯禮的姑姑,他姑姑愛屋及烏,疼他所以也疼鹿晚星,而我的母親,是我婚姻的絆腳石,絞盡腦汁趕走鹿晚星。”
他蒼涼失笑,“這樣的母親,跟惡人有什麼區别。”
韓鳳妍眼圈紅了。
随着“惡人”那兩個字,她被兒子控訴得有點崩潰,眼淚逐漸漫出眼圈,“我……你根本就不懂母親孕育一個孩子的辛苦,你不可以這樣對我……”
“生我,不過是為了鞏固你季二太太的地位,韓女士,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?”
“不是……不是這樣。”
韓鳳妍早已淚流滿面,愧疚感讓她整顆心都是酸澀的,但她想不出一句反駁的話,“你誤會了。”
見季司予要走,她拉住他,替自己辯解:“你不是喜歡慕可柔嗎,你當年為了她,追去機場才導緻出了車禍,現在你跟慕可柔終于可以在一起了,我為了你,一直有跟溫芸談你們的婚事,我……”
季司予蹙眉,目光淩厲地瞪她,“我從來沒喜歡過慕可柔。”
她是懵的,震驚的,“怎麼可能呢,如果你不喜歡她,當年怎麼會因為她出車禍……”
當年他跟慕可柔談戀愛,其實就是季慕兩家打算商業聯姻,老爺子看上了慕可柔,讓他跟慕可柔多談戀愛,發展感情,等他在季氏财團站穩腳跟,就為他們訂婚。
他從出生開始就被各種安排,他無所謂将來的另一半是誰,但慕可柔覺得他太冷淡無趣,交往一年,約會都不跟她牽手,更别提接吻上床。
慕可柔看上一個外籍教授,追人追去國外,跟他提了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