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司予臉色更白了。
他剛才說，如果質問過後，她還是信溫硯禮，他不再打擾她。
心口一抽一抽的疼，幾乎要喘不過氣。
大雪淋濕了膝蓋，冷意竄進骨頭裡，更是疼得鑽心。
他望着鹿晚星選擇跟溫硯禮離開的背影，指骨按住疼痛的膝蓋，眼尾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疼了，紅得厲害，喉間也是又酸又澀。
“沒關系……”他垂下黯然的長睫，低落呢喃，“這是你欠她的。”
曾經對鹿晚星的别扭、冷漠、不信任和傷害，如今都反噬回來。
一個罪徒，有什麼資格覺得委屈。
……
“晚星，晚餐你想吃什麼？”溫硯禮問。
鹿晚星興緻缺缺，“我随便，沒什麼胃口。”
注意到她小拇指上一直系着愛心氣球的線繩，溫硯禮又問：“這是誰送的？”
他不提，鹿晚星都快忘了這個氣球。
氣球上有季司予的筆迹，到底是咖啡館店員送的，還是那個男人送的，很明顯。
她猶豫了下，選擇解下線繩，看着氣球飛向空中。
溫硯禮不解：“還沒到零點聽鐘聲的時候，怎麼提前放飛了？”
鹿晚星沒有過多解釋：“玩累了，我想回去休息。”
看出她興緻不高，溫硯禮挺歉疚的，如果不是回溫公館耽誤了一趟，或許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，壞了她的好心情。
但他沒多說什麼，默默陪伴，親自開車送她回鹿家别墅。
雪點飄落在銀色柯尼塞格車上，被路燈映得晶瑩。
别墅區的街道靜谧，車内的氣氛也很靜谧。
鹿晚星出神了，不知道在想什麼，半天都沒有下車。
溫硯禮主動開口：“對不起，季總說的事，我會去查清楚，如果溫氏出了有異心的人，不管那人是誰，我不會姑息。”
鹿晚星良久沉默，心思并不在這件事上，沒由來地說：“硯禮，我們……分手吧。”
溫硯禮沉默了好一會，一度不可置信，意識到她不是開玩笑，眼神受傷。
“所以，你其實還是不相信我的，哪怕我發毒誓。”
被冤枉到百口莫辯的滋味，真的很難受。
他一雙桃花眼熄了光，挫敗至極。
“我是真的相信你。”鹿晚星說，“不管溫氏有沒有參與迫害我爸的事，我都相信你是真心想幫助我脫離困境。”
溫硯禮跟她對視，更不解了，“是我做錯了什麼？惹你不高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