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入狼窩,難道你們就忍心嗎?
懂事之人就活該要自願承受一切痛苦嗎?
「我忍心。」我淡淡地說。
衆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我說什麼。
隻有師父猛地拍桌子:「今日由不得你!」
「為宗門犧牲,是大義!日後為師會讓弟子們贊頌你的豐功偉績,麒麟宗永遠記得你的奉獻!」
他招手喚人:「來人,将黎丘綁起來!」
我劍剛出鞘,就聽見一道清冷之音由遠及近。
握着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。
這嗓音,上輩子我聽了十年。
「伏宗主,何故動這麼大的氣?」太子緩步走進來。
3
我低下頭不敢看他。
隻聽見師父賠笑道:「太子殿下,您怎麼來了?」
太子輕笑一聲,坐到了上座:「本宮若是不來,還不知道你們将本宮要的人給換了。」
他身後站着的,全是東宮裡一等一的侍衛,武功高深。
「不敢。」師父硬着頭皮回道,「隻是處理些宗門裡的小事。」
我悄悄擡眼,冷不丁和太子對視正着。
心裡倏然一驚。
無他,隻因太子的眼神沉沉,叫人看不清他心思——
那是監國整整五年後,愈發深不可測的李允時才有的目光。
李允時捏着茶盞,盯着我:「那就好,本宮不會白要你的人,自有酬勞。」
「殿下,殿下……」驚月撲到他腳邊,轉移了他的注意力。
我松了一口氣。
隻見驚月一把鼻涕一把淚:「殿下厚愛,驚月恐無法消受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