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輩子我替他受了那些冷眼。
他卻背恩棄義,嫌我晦氣,趕我到柴房裡住,并和其他同門一起嘲笑我,甚至一坐上宗主之位,馬不停蹄地把我趕走。
他覺得我是麒麟宗之恥。
隻是不知,如今他自己也要受這般折磨,又該是怎樣的光景?
我可期待極了。
正以為沒我什麼事時,李允時路過我身邊,伸手挑起我下颌,目光玩味地說:
「粉雕玉琢的二師弟?」
他意味不明地輕笑:
「伏宗主,他,本宮也收了。」
4
麒麟宗一下子折去兩名出色弟子,滿門派的氛圍都很壓抑——
可已經與我無關。
我随李允時下了山,還和他共乘一輛馬車。
他閉着眼睛仿佛在假寐。
「在害怕?」
我坐在一隅,搖搖頭,又想到他瞧不見,便說:「回殿下的話,草民不敢。」
李允時兀地睜開眼,嘴角輕揚:「江湖中人,講話倒是有闆有眼的。」
我呼吸一緊。
在我眼裡,我隻與他道别了短短幾個月。
還保留着從前在東宮的習慣。
我小心翼翼地回道:「随師父下山時見過達官貴人,學了些皮毛。」
他卻轉開話題:「阿丘,你的師兄,本宮送給陳王叔可好?」
聽到陳王,我連李允時喚我阿丘都忽略了。
陳王,那是真正好龍陽之人。
除了平日裡納進府的娈童、男寵,他還親臨西風樓聽小倌兒唱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