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遠年頓了頓：“醫生說，還要觀察。”
黎嫣自然知道，這就是希望渺茫的意思。
程遠年見她不說話，又開口：“溫準現在已經被逮捕了，林悅姐正在處理這件事。”
黎嫣依舊隻是低垂着眼簾，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程遠年絞盡腦汁想着要不要再說些什麼，可就在這時，黎嫣卻忽然擡眸。
她那雙秀麗的眼睛，一片紅彤彤。
程遠年一時慌了神，什麼都說不出口。
這是這麼久以來，程遠年第一次看見她紅眼眶。
黎嫣的聲音很輕：“他會死嗎？”
在說出這句話之後，黎嫣的心髒忽然如同撕裂一般疼痛。
她甚至都不敢想象，顧西沉死了之後的世界。
程遠年搖了搖頭：“……不會的，你放心，不會的。”
入夜。
黎嫣緩步走出了病房，看着寂靜的走廊，找到了重症病房。
她推開門，就看見顧西沉安靜的躺在病床上，往日鋒利的輪廓在此刻卻忽然變得好像柔和了起來。
病房裡面十分安靜，隻有生命監測儀在發出“滴滴”的聲音。
她在床邊坐下，看着監測儀上面微弱的生命體征顯示，心中的苦澀翻湧而上。
下一秒，一滴淚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