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腦刺痛加劇,像是在阻止他的行為,一次又一次服藥,他越發感覺回憶的困難。
于是,他嘗試停止吃藥。
剛開始的兩天不适應,後來漸漸好了,他已經能隐約窺探到些什麼。
他誰都沒有告訴。
隻是再一次去了吳邪的墓前。他還是那樣,嘴角噙着淡淡的笑。
心髒再一次痛起來,連帶着腦子。
記憶深處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。
他想去沙漠裡耀眼的太陽,漫天黃沙,幹渴的嘴唇,昏沉的腦袋。
想起了這裡很出名的地方——吳山居。
吳山居的夥計看到他很吃驚,特别是那個躲在櫃台後面玩掃雷的,看到他突然眼眶泛紅,手腳無處安放,隻能強扯起笑臉。
逛了一會,他就走了。吩咐司機去自己名下那幾家古董店。
古董店人很多,黎簇很滿意。隻是有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年紀要小的少年,用一種很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,像是在看許久不見的故人。
古董店後面有一條很深的小巷。他走進去,推開最深處木制的大門。
“黎明”兩個大字刻在大堂上方,陳設很熟悉,大腦再一次痛起來。
像是被千萬根銀針紮着,持續了接近三個小時,黎簇再站起來時腿腳發虛。
他全都想起來了。
想起了在古潼京經曆的一切。
還有古潼京回來之後,吳邪時不時的探望,666分的好成績。
楊好因為奶奶的事情跟他決裂許久,蘇萬一直在中間聯系,才漸漸好起來。
黎水閣是吳邪幫着建的,他從吳邪那順了不少好東西裝點這裡。
一切都平和地過着,直到那天。血染紅黎水閣的大理石地闆,橫七豎八地躺着的是前幾日還歡笑的夥計們。
黎水閣的夥計是黎簇一手培養的,都是些無父無母無家可歸的苦命孩子。
黎簇把他們從乞丐堆撿起來,一點一點教他們知識,告訴他們,黎水閣就是家。
現在,全都成了冰涼的屍體。
曾經的溫馨快活化成利刃紮緊黎簇心裡,他不用想都知道是汪家餘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