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吳邪趕到的時候,一切已經晚了。
憤怒占據黎簇的大腦,他從小失去了母親,随後父親消失,黎水閣這些人,于他而言也是親人。
可現在,他隻能站在斑駁的血迹裡,什麼都做不了。
這是他出了古潼京後第一次怨吳邪。
怨吳邪明明信誓旦旦說可以看好黎水閣,卻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兩個人争吵得很激烈,王胖子在一邊勸架:“我說小黎簇,你也要體諒吳邪是不是?如果沒有他,你哪來的今天?”這句話他聽過無數遍。
可他不願意被刻上那些斑駁的,惡心的符号,那天路燈下的痛他知道現在還記憶猶新。
他不願意去古潼京,那樣危險的地方,那樣險惡的人心。
可吳邪說他需要他。
于是,他帶着兩個最好的兄弟去了。
九死一生。
楊好失去了奶奶,從此有了再也消除不掉的隔閡。
汪家的經曆他不想再回顧,費洛蒙的痛苦他不願意再體會第二遍,膝蓋到雨天疼得他睡不着覺,幽閉恐懼症加劇。
大大小小的後遺症,都來自那三個月。他第一次說出自己的想法:“我甯願沒經曆過這些!就做一個普通人!”
黎七爺的位置是高高在上,可代價太大了。
再來一次,他再也不會逃課。可惜命運沒有如果,沒有人在意他希不希望變成這樣,人們隻在意他如今的成就,得益于吳邪,僅此而已。
水糊了滿臉,分不清是雨還是淚。
他在街邊的燒烤店喝得爛醉。
吳邪一言不發,隻在旁邊坐着,他喝,吳邪就陪着喝。
“吳邪……”動作被混沌的大腦支配,問出來他一直以來的疑問:“其實我對你……一直都不重要,對吧?隻不過我剛好完成了你的計劃而已。你不是總問我是不是斯德哥爾摩嗎?我現在回答你,對,我就是斯德哥爾摩。”
男人沉默着,喉嚨幹澀,一句話都說不出。
其實不是這樣的。
因為害怕黎簇跟着自己越陷越深的吳邪強迫自己不再去在意,但很顯然,這對黎簇來講是另外一種痛苦,現在就看吳邪你準備如何補償了,但是,你真的還有機會嗎?
以下是彩蛋
黎簇和所有人都不一樣,他熾熱,真誠,像古潼京的太陽。
他總是打趣黎簇會不會患上斯德哥爾摩,其實心底渴望一個确定的答案,又害怕他真的患上這樣的病。